“是啊,帮主,前人打下的基业,容不得你这般糟践啊!”
说这些话的大都是在帮中身居要位,资历较高的老一辈人,他们是亲身经历过赤衣帮和蓝衣帮都被称为“冰火天军”的时代的。
韩崇文怒道:“王富德,我上任后可没亏欠过你吧?何出此言呢?”
那名为王富德的老者摇摇头,道:“是没有亏欠我,可勾结朝廷,做些龌龊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可谋害少帮主和辱没这孩子,却绝对是背弃道义之行径!你悔改吧!”
这时人群里传来一句浑厚有力的声音,道:“王长老,凭你这句话,待会我清理门户时,便可饶你一命。”
众人脸上都是一副奇异的神情,很多人议论纷纷:“王富德早已退居执法大使之位,王长老又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却也只有王富德面如土色,恐惧的道:“是少帮主,少帮主回来了。”
这句话声音不大,人群中却如炸开了锅一般。
“少帮主是谁?”
“王大使莫不是老昏花了?”
只那批帮中上了岁数的弟子知道事情的原委,而韩崇文也是面色铁青,众弟子一言不发,只看着他。
其实,韩崇文在若干年前,的确不是赤衣帮帮主。他和胞弟是帮主手下的得力干将,无奈做人有些心术不正,一直得不到帮主的赏识。终于一天,他得到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的赏识,那人表示,自己可以帮韩崇文夺取帮主之位,但要让他做了帮主后,一心一意的为自己做事。韩崇文咬咬牙答应了。
果不其然,没有几日,帮主就在外出时被歹人袭击。而少帮主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韩崇文便和早就串通好的弟子们搞了一场夺权,废除少帮主,将他杀害后抛尸荒野,便在当日的饭菜里下毒,可是不知谁走漏风声,将这事告诉给了少帮主,少帮主连夜逃离,韩崇文大怒,将那日负责做饭的厨子和巡逻的守卫全部抓来,一一砍了脑袋。
他上任后,凭借着铁腕手段将赤衣帮在短短几年内治理的风生水起,但同样是以牺牲名声为代价。
此后的多少年间,韩崇文和自己的赤衣帮为那人做事,那人见他们武功不高,索性传了他们兄弟几招。韩崇文能成为西域一流高手,靠的也全是这几招。不过那人从来也不肯让韩崇文说出自己的名字。
韩崇文对于权力的渴望也越来越大,和那人的交流也越来越密切,心性更是判若两人。受了蛊惑后变得阴毒和自私,甚至可以连胞弟的生死也不顾
正当他恍惚的这会儿,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人,这人身着红袍,头裹毡巾,将整张脸包的严严实实,众人齐齐向他看去。这人压低了嗓子,道:
“众位弟子,我想请问,烧杀掳掠、横行乡里、绑架孩童。这些行为,可是你们自愿做的?”
众人一下子一言不发,你看我我看你。他们大都是些没有文化的乡野村夫,落草为寇实非本意。眼下听面前这个赤衣蒙面客数落起来,竟无颜反驳。李绝情只觉得这人身形熟悉得紧,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他是谁。
王富德却脸色大变,他拄了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那人面前,随即将拐杖一丢,随即双膝跪地。道:“不肖身王富德,叩见少帮主!”随后一头磕到底,众人骇然。
那蒙面客扶他起来,道:“王长老,不必多礼,如今在虎豹豺狼前敢称呼我如旧,仍为猛士之所为。”众人见他言语得体,风度不凡,一下子就对王富德的那番话信了几分。便看向一边的韩崇文,只见他面色苍白,喉头上下不住的动,浑身颤抖。
蒙面客摇摇头道:“帮众面前栗栗危惧,没有一点帮主的样子,这么多年不见了,你仍然是个奸诈小人啊。”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和鄙视。
随即,他伸出手,解开了包在脸上的毡巾,露出一张饱受沧桑的年轻人的脸。帮中许多老弟子失声叫道:“真的是少帮主!”李绝情看的也呆了:
蓝衣帮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老,人称“小诸葛”的祝战竟然是赤衣帮的少帮主!
祝战冷笑道:“韩崇文,今日我卷土重来,你想必是出乎意料吧?”
韩崇文伸出一只指头,颤抖的道:“众弟子...给我拿下了!”
“我看谁敢!”祝战厉声喊道,随后怒目而视躁动的人群,那气势宛如天神下凡,众人无人敢上前。韩崇文气得跺脚咬牙道:“快上啊!干什么呢!杀了他后我重重有赏!”这话果然果然奏效。几个身手不凡的小年轻拿出兵器,蠢蠢欲动的靠近。
没一会儿,帮里走出一批上了年纪的弟子,拿着兵器挡在祝战身边。王富德占据最中央,喊道:“谁不怕死,就上来吧!”
祝战抬抬手,示意不必。道:“众弟子,先祖不才,大理祝氏生人,大理灭国后投奔西域,筹划起义。这“冰火天军”的名讳,冰是西域昆仑,火是大理祝氏。这起义虽然沦落,但解散后起的赤蓝二帮,也一直是帮助百姓、雪中送炭,做了不少大好事,可惜家道中落,不幸遭奸人加害,失了帮主之位。”说到这儿,瞟了韩崇文一眼。见韩崇文依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去管他,自顾自的往下说了。
“现在,我再问一句,有愿意跟着我祝战的,站到这边来。要随那韩崇文的,我也不怪。”他这句话说得诚恳之极。话音刚落,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