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墨紧紧拥着她,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
他说,“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你布置的那间屋子吗?信函在那里放着。”
秦陌芫沉痛低头,眸底的泪水不断溢出。
她如何不记得?
那是白梓墨惊心为她布置的,和她现代的房间类似。
只因她曾在秦家寨的屋子里就是这样布置,他便记在了心里。
“梓墨,不要离开我……”
秦陌芫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好害怕这一松手他就没了。
男人低笑出声,笑意中充满了满足。
“有你这句话真好。”
男人的头枕在她的肩上,声音很低,很低,“秦陌芫,我爱你……”
能抱着你,能死在你身边,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紧搂着她腰身的长臂失去了力道,毫无力气的搭在她手上。
马儿继续前行,可身后的人却再也无法前行一步。
“白梓墨——”
秦陌芫撕心裂肺的喊出他的名字,却再也得不到他的回应。
她颤抖的伸出手,触摸着男人微凉的面容。
以往深情凝望着她的凤眸此刻已然闭上,这一世都不会再睁开。
“啊——”
秦陌芫撕心大吼,紧紧抓着他毫无力气的手,痛哭出声。
为什么爱她的人都要一个一个的离开?
马儿失控,她抱着白梓墨滚在地上。
秦陌芫将他抱在怀里,看着他后背插着箭羽。
而那箭羽,正是心脏的地方!
“白梓墨,你说过要护我周全的,你说过要护我一生一世的,可是最后失信的人是你。”
她紧紧抱着早已没了气息的白梓墨,低低哭泣。
眉眼轻抬,冷冷看向远处。
韩九忱!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在皇城上放箭的是他!
原来他们都是韩九忱手中的棋子。
韩九忱传信让她回来,告诉她这边的事。
又将她带到皇宫。
他说过,你身边有诸葛榕斓与白梓墨,还有莲泞楼的人,慕容燕璃不敢轻易动你。
等你回到皇宫,再告诉她,让她如何做。
原来,韩九忱真正的目的是利用她引出暗中的白梓墨。
因为有白梓墨的存在,对他与慕容燕璃的威胁最大。
他成功了,成功的将白梓墨引出来。
更是成功的杀了白梓墨!
如今锦陌山庄有难,浮冶阁更是不会帮她。
为今只有莲泞楼的人,可她更不想将无辜的人牵扯到里面。
如今舅舅还在皇宫,更不知他现在的状况如何了?
脸色一沉,她紧紧抱着白梓墨,任由雨水打在他们身上。
她必须去找舅舅,绝不能再让舅舅出事。
*
天色暗沉,即使快要入夏,夜晚的风依旧很凉。
书房内,烛光摇曳。
男人坐在软椅上,五指净长的指尖攥着书卷。
凤眸低垂,看着书卷上的内容。
半晌,男人放下书卷站起身,走到窗杵前,看着窗外冰冷的夜色。
漆黑的夜幕中,似乎渐渐浮现了那抹让他魂牵梦绕的笑颜。
女人对他摆手,笑颜如花。
陡然间,男人心头微痛,像是万千的银针刺穿。
单手捂着心口,俊容冷沉,薄唇紧紧抿成一道冰冷的直线。
明净像是察觉到什么,推门而入,走到男人身边,担忧道,“爷,您怎么了?”
诸葛榕斓摆手,俊容凉薄,“无事,太后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明净躬身道,“国师大人已经安排妥当了,也找到了太后当年陷害楚家的证据,就等着太后的狐狸尾巴露出来。”
男人望着窗外,俊眉紧拢,“南戎那边如何了?”
明净摇头,“派去的人还未回话,不过属下听说南戎那边最近很不太平,具体如何属下在等清风回来。”
南戎那边很不稳定?
诸葛榕斓俊容愈发的冰寒,转身走出书房。
白袍轻荡间,男人已然来到庭院。
明净跟在他身后,急声道,“爷,如今正是扳倒太后的关键时刻,您可不能离开。”
男人负手而立,站在庭院中,望着远处。
明净走到前方,单膝跪地请求,“爷,您要三思,太后这些年只手遮天,害的楚老将军和老主子尸骨无存,害的爷自小不能认祖归宗,如今正是扳倒太后的重要时机,若是您此刻离开,被太后趁机躲过,想要再抓住她的把柄和证据可就难上加难了。”
诸葛榕斓俊眉紧拢,声音寒凉低沉,“本王知道。”
明净紧抿着唇,低着头,不再言语。
他此刻只希望南戎那边一切无事。
希望秦陌芫安分的在南戎待着,希望白梓墨能看好秦陌芫。
沉寂的院落里蓦然出现一道身影。
明净抬头看去,见清风苍白着脸走到诸葛榕斓身前,脚步踉跄的跪在地上。
他心里咯噔一下!
诸葛榕斓垂眸看着脸色苍白,面如死灰的明净,亦是心里一沉,“发生何事了?”
清风低着头,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落泪了。
明净心里的感觉愈发的不好。
诸葛榕斓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提起来,怒喝道,“说!”
清风看着眼前的男人,红了眼眶,“爷,慕容燕璃篡位,南戎皇帝死了,笙帡带兵杀入祁安城,整个南戎都被慕容燕璃控制了。”
男人脸色骤然一沉,声音沉寒,字字寒沉入骨,“白梓墨和秦陌芫怎么样了?”
清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