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贫僧辩机,请见江流僧。”
古风看到寺门里探出来的锃亮光头,也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锃亮光头。
“哪里来的和尚?送了一拨又来一个。”这个年轻的和尚很不情愿的打开寺门,不和善不友好,冷着脸道:“当我们护国寺好打秋风是吧。”
古风懒得和这个知客僧计较,事实上这个年轻和尚修为高深,已入神境,按佛门的境界划分是罗汉境,他想计较感觉还差点事。
古风露出异色,护国寺看来水很深啊,不起眼的外表下是藏龙卧虎,连知客僧都是神境高手。
然而护国寺真实的情况超出了古风的想象,在知客僧极不情愿又败在古风的死缠烂打下,向古风介绍了护国寺的基本情况。
盗衍为护国寺主持,如今已有几千年。
“这是古华开国之时,跟随太祖和太宗陛下南征北战的十八位武僧,立下赫赫战功,如今都已经全部圆寂。”
古风两人经过一个大殿,里面最前方只有一座空置的神坛,两边各有九个和尚的塑像。
十八个和尚的塑像都在最鼎盛状态,不是金身,就是单纯的泥土,随便涂了一层漆。每个塑像都有各自独特的气质,或宁静沉思,或金刚怒目,或闭目养神,或跌坐神游……
知客僧看着大殿里的十八个塑像,露出敬仰之色,深深一拜。
知客僧带着古风向护国寺后院走去,说道:“如今寺中人丁稀少,开国之时好歹还有二三十人,但现在只有三个,就是主持和江流大僧,还有我。”
古风大感意外和吃惊,堂堂护国寺,地位高不可言,人丁竟然这么单薄,实在是让人无语。
“从佛域来的静海等众僧,虽然有主持威严在前,他们不敢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心里其实很鄙视我们护国寺。”
知客僧虽然是神境强者,而且被古风缠得无奈,但本身也是一个话唠,开了口子就停不下来,苦恼的道:“静海那些和尚肯定嘲笑护国寺空有名而无实,日见衰落,有传承断绝的险兆。”
“哼哼,静海那些和尚在护国寺那些时日,总是旁敲侧击提醒护国寺不能数典忘祖,忘了来路,毕竟是佛门一属,要时常走动亲近,以弘扬佛法为己任,一则可以让佛寺在古华遍地开花,二则可以使护国寺香火鼎盛。”
知客僧愈发冷笑道:“他们可是把佛域狠狠的夸了一个遍,什么金身,什么琉璃宝殿,什么金砖铺地,什么香火鼎盛……他以为我不知道,是在变相嘲笑护国寺的颓败和没落。”
古风好奇的道:“护国寺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国家提供,有盗衍这等大拿,朝廷不至于克扣你们吧。”
知客僧摇头道:“主持和江流大僧艘拒绝了朝廷的供养。主持认为,和尚在精不再多,三两人足矣,护国寺过于金碧辉煌的话就是浪费,再说,又不是没手没脚,须自力更生,像寄生虫一样,像什么话。”
古风点头,此话虽然浅白但是有深意,盗衍虽然嗜血好杀,但却是有大智慧,真理往往直接浅白,通俗易懂,不能反驳。
“到了。”
知客僧将古风带到后寺,这里是一片菜地,一个小和尚正在地里除草。知客僧试探着道:“辩机师弟,你该不会要留宿吧,实话告诉你,客房都在漏雨,吃的也是粗茶淡饭。”
古风苦笑摇头,知客僧虽然和他说了这么多,但一点好感也不见增长,生怕古风赖在护国寺,把护国寺吃垮了。
古风走在菜地了,地里的瓜果蔬菜很是青翠茂盛,地里没有杂草,他的鞋子沾着泥土,衣裳上沾着花粉,恬静的从菜地里走过,颇有超凡脱俗的意境,只是穿着一身世俗衣,实在是不伦不类。
“江流师兄。”
江流小和尚从菜地里直起身,放下手中的锄头,轻声道:“这位师兄……咦,原来是古施主,古施主地府一行,可还安好?”
古风见礼,然后笑道:“托江流师兄的福,还算顺利,多谢师兄出手相助。”
说实话,让古风叫一个比他小的小和尚为师兄,的确很别扭和难受,但想着连盗衍和地藏王菩萨都要叫师兄,他叫师兄,似乎还是占了便宜了。
江流小和尚连连摆手,表示大恩不言谢,然后惊奇的问道:“古施主,你何时入了沙门?”
说起这个,古风就来气,愤愤不已的把经过说了一遍,愤然道:“他们这是搞强权主义,肆意报复,如何能服众,若非我境界低微,万万不能受此屈辱。”
江流小和尚方头大耳,额头高隆,浓眉黑眼,挺鼻红唇,笑起来唇红齿白,他微笑道:“陛下和盗衍师弟有时候做事的确不太靠谱,辩机师兄,他们既然让你和小僧西行,就好好体验一下佛门生活,不同文明和教义碰撞,对修行也是极有裨益的。”
江流小和尚看着古风的一身战衣,笑道:“等一会小僧取一套僧衣给辩机师兄换上,看着才像是一个和尚,真真假假,有时就是要靠外在衬托。”
“多谢师兄。”
古风建议道:“连盗衍和地藏菩萨都尊师兄为师兄,我岂敢占你们三人的便宜,还是请叫我师弟。”
“师兄,长幼有序。”
“师兄,闻道有先后。”
“师兄,小僧才出生十几年,寺里佛经不多,而且看到经书就瞌睡,只好一年复一年的种菜,浇水除草,可不敢说闻道。”
古风赞叹道:“不闻道不叹道,师兄,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