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底下,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圣洁光芒,看着让她感到安心舒适。
“我……”
绷紧的弦一松,托月未能把话说完,跌入黑暗的世界里。
这世界里看不到光明,比冰雪还要冰冷,托月觉得自己会冷死在这无边的黑暗里。
黑暗的世界真大,托月走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走到尽头,累得眼皮都抬不起,只能眯着眼漫无目标地前进。
忽然一脚踩空跌落万丈深渊,以为要粉身碎骨时,飘来一团圣光飘过包裹着自己,光明的有温度的让她不再绝望,再也感觉不到危险安心地熟睡。
“……”
托月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唤。
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走动,可是她不想回应不想动。
就这样静静的多好,不要打扰不要唤醒,就在这种暖暖的感觉中一直沉睡不醒。
突然,什么东西灌入她口,好苦,苦得她忍不住喷出来,东西却灌入鼻子里,臭得她大叫一声睁开眼睛。
面前黑暗消失了,圣光团也没了,眼前是一摞摞的书卷,两张熟悉又惊喜的面孔,以及熟悉的景物,记忆像泡了水的胖大海迅速膨胀塞满脑海。
托月终于记起发生过什么事情,这里是她的闺房,现在是真的安全没有生命威胁。
从旁边冲过来一道身影,一把抱住托月放声大哭,边哭边道:“姑娘,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姑娘。”
茫然看着抱着自己痛哭的女子,托月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阿弥,没好气道:“哭什么哭,你家姑娘我还没死,用不着你提前哭丧。”
呸呸呸……
阿弥马上止住哭,连呸几声道:“姑娘,你险些掉了性命,不要说些不吉利的话。”
想到昏迷白衣胜雪,风姿无瑕的背影,托月一把推开阿弥问:“救我的公子是谁,待我好后是不是该登门道谢。”
“是大公子把姑娘背回来,当时奴婢都吓坏了。”冰儿把药送到托月面前,托月马上别开脸道:“不可能,在顺天府衙大门前救我的人,肯定不是大哥哥。”
当时虽然头昏目眩可不糊涂,那绝对不是大哥应熙的背影,应熙怎会有那样玉树临风、风姿无瑕的背影。
冰儿端着药确定无奈道:“姑娘回来时昏迷不醒、唇上没有半点血色,大公子说……先把药喝完再说。”冰儿也会故意卖关子吊胃口,逼着哄着托月先把药喝完。
“这是什么,药又苦又臭。”
托月捏着鼻子把药喝完,却忍不住一阵干呕,冰儿乘机端着药盏离开房间。
阿弥继续哭着道:“都是奴婢不好,去给姑娘拿茶水,竟然被人暗算打昏,醒来时不见姑娘差点被吓死。”
经阿弥这么一提托月才想起点事情,问完云齐关于风素的事情,准备去看池子那里看鱼时,突然觉得有些渴就让阿弥去取茶水过来,再后来便是大殿内的发生事情。
没能察觉到上良玉在身边,是大大的失策,托月不得不思索应对的言辞。
“后来呢?”
托月追问,阿弥道:“里面的人奴婢都不认识,最后看到云三公子,可云三公子一看到奴婢像看到鬼似的。”
当然像看到鬼似的,云齐可亲眼看着自己和阿弥离开,突然又冒出一个阿弥,可不就是活见鬼,托月可以想象当时的画面有多刺激,不过……托月想到更重要的事情。
“阿弥,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托月把阿弥支开道:“良玉,把我给你的东西拿出来瞧瞧。”
“是个香囊。”
良玉把东西递给托月。
托月接过香囊,是个做功极精细,白底滚绿边却绣着一朵墨莲。
墨莲在世人眼里是魔神、是邪恶,以李云湄的家世断不会绣这种东西,难道真的是李云湄不是李云湄。
打开香囊倒出来不是香料,而是一枚白色的印鉴,托月拿在手上细细摩擦,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好奇地又放到鼻前闻了闻,一股恶臭钻进鼻子里,臭得她直接把东西扔掉。
托月趴在床上一阵干呕,想把鼻子和胃翻出来洗洗。
“姑娘,怎么了?”
良玉好奇地捡起地上印鉴,学着托月闻了闻面色顿时一黑。
“尸油墨。”
“是什么东西?”
从良玉口中挤出三个字,马上引起托月的注意。
良玉把印鉴装回香囊里,系好带子道:“尸油墨,就是混合尸油制成的印泥。”
施釉?托月不解道:“施釉明明是跟瓷器有关的东西,什么时候可以做印泥?”
“姑娘,不是那个施釉。”良玉马上解释道:“就是从尸体腐烂时流出的油,江湖上某些邪教制造出来的东西。”
“尸体的油……”脑海里浮现出一副尸体高度腐烂的画面,托月趴在床上又是一阵干呕,大声道:“快扔掉扔掉,这东西太恶心了,不要让它再出现在我面前。”
“这东西不能扔。”良玉赶紧把东西收好道:“邪魔外道的东西会害人,绝对不能再落到坏人手里。”
托月想起一件事道:“追杀我们的人就是为了这东西,应该交给爹爹处理,好把邪魔外道都清理掉。”
“姑娘,这东西也不能给老爷。”良玉犹豫一下道:“交给老爷的话,就没有办法圆之前的谎,到时候老爷肯定会追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