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超凡的记忆力,轻舞很快便确定香囊不见的时间,正是在女子推倒托月之后,可是……“皇后娘娘,奴婢肯定应姑娘身上没有香囊,李少夫人也没有多出来东西,连李公子亦是如此。”
“或许她推倒应姑娘,只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轻舞不认为自己会有错漏的地方,皇后娘娘淡淡道:“你还是漏掉了一个人,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实是对方安排得太过巧妙,令你我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
“何人?”轻舞马上问。
“应姑娘的侍婢阿弥,你可有细细检查过。”
皇后淡淡提醒轻舞,轻舞想一下道:“应姑娘的侍婢,奴婢记得她跟她不曾有过接触。”
听完轻舞的分析,皇后轻笑两声道:“应姑娘是最后一个跟她接触的人,可出事后第一个接触应姑娘的,正中默默无闻的侍婢阿弥,你敢保证东西不在她身上吗?”
噗……
轻舞跪在地上。
皇后淡淡道:“我派去的人应该会解决的,你起来吧。”
嘶……
拉车的马一阵嘶鸣。
托月感到车身一震,迅速打开暗格,把一柄匕首交到阿弥手上。
阿弥毫不犹豫地接过匕首,托月假装不安地问:“王伯,突然停车,是发生什么事情吗?”
从暗格中取出另一件兵器,王伯却还有回应,托月察觉到不对劲,阿弥一改平时的懦弱道:“姑娘不用害怕,奴婢拼了性命也要保护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您。”
“阿弥……”
“姑娘,奴婢是……”
托月抬手示意阿弥别说话,掀开窗帘子往外面看一眼。
四周的环境并不陌生,却肯定不是回应府的路,托月故作不知问:“王伯,这好像不是回应府的路。”
“王伯恐怕不能送姑娘回府,还是我们来送应姑娘上路……”一道寒光突然出现在眼前,托月本能地往后面一倒,长剑的冰冷从眼前划过,同时也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
托月没有给对方第二次出剑的机会,举起手中的兵器按动机关,两支短箭没入对方体内。
陌生人轰然倒在地上,托月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并没有派高手对付自己,拼一下或许还有机会逃跑。
“阿弥……”
“姑娘,奴婢是良玉。”
托月想让阿弥先逃,阿弥的一番抢白让她震惊不已。
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良玉把匕首塞回托月手中道:“这些人让奴婢来拖住,姑娘找准机会赶紧逃跑。”
良玉会武功,托月是知道。
方才以袖箭轻易解决一名杀手,说明这些人在良玉的应对范围内。
托月没有坚持留下,掀开地毯移开木板,露出一个仅容一人进出的小口,良玉一看到马上明白托月的意思。
前来追杀的人忌惮马车上的机关,暂时不敢贸然上前,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忽然就听闻一声轻咤,眼前的马车突然疾驰而去,围在附近的杀手想都没想就飞快地往前追赶。
托月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去身上的灰尘,迅速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
应老爷书房的墙上,挂着一份极细的皇城街道分布图,托月很快便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并找到最好的逃跑线路。
两手一提裙摆尽力向前奔跑,托月的目标不是应府,因为杀手极可能在回应府必经之路伏击,而离这里最近且安全的是顺天府衙门,也是托月逃跑的目的地。
大殿上一摔的后果出来,托月每跑一步都痛得她直冒冷汗。
托月却顾不得疼痛,拼尽此身的气力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顺天府衙的大门终于遥遥可见。
“救命啊,救命……”
托月一边奋力奔跑,一边大声呼救,企图引起衙役的注意。
大门前的两名衙役闻声赶来,结果还没靠近寒光一闪,两名衙役便身首异处,杀手的剑已经指向托月。
望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托月没有丝毫的慌乱,迅速观察过对方的服饰后,把匕首架在脖子上:“你要是敢往前,我马上杀死自己,到时你什么也别想得到。”
托月是在赌,赌杀手没有马上杀掉自己,是为了李云湄塞给自己的东西。
果然,杀手马上停下脚步,站在一丈多远外道:“应姑娘,只要你肯把东西交出来,我们主子会饶你不死。”
“我爹爹说过,杀手的话不能信。”
托月不会傻到相信陌生人的话,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抓紧袖箭。
皇城七月依然十分火热,太阳当头照,汗水从托月的额头上滑落,一滴滴、一次次流经眉毛、睫毛,极奇不舒服。
托月却不敢眨一下眼睛,尽管站在对面的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可是在瞬息间抢走她的匕首绝对不是问题,眼下只能尽量拖延时间,拖到有人来救她为止。
跟杀手对持的过程中,托月渐渐明白一个道理,强大的意志需要有强健的体魄支撑。
随着时间推移,托月渐渐感到泛力、眩晕,握着匕首的手在发抖,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还没稳住身体杀手就已经冲过来,长剑刺向握着匕首的手腕。
托月想都没想,拼尽全力抬起另一只手臂,启动藏在衣袖的袖箭。
眩晕、痛楚让托月失去了准头,两支短箭没能刺中要害,而是扎在杀手的手臂上,杀手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刺来。
托月无力躲避,眼睁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