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致远来到佛堂,却没有见到周雅芝母女。
他沿阶而下,来到门口,看到周雅芝眼圈红肿,显是哭过。
“芝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陆致远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周雅芝重又眼泪流淌,却没有回答。
陆致远不由焦急,又问了一遍,周雅芝哭哭啼啼地说道:“我母亲说你杀气重,跟我八字不合,她...她还是不同意我们,呜呜呜,我走了。”
说完,周雅芝拔足狂奔。
陆致远想要上前追赶,却没有动脚。
追上去又能怎样?杀气重?老子哪里杀气重了?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这就算分手了?
愣怔半晌的陆致远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做,昏昏沉沉睡死过去。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饥肠辘辘的他才醒转过来,见何正峰仍未回家,于是去厨房做了碗面吃,传呼机响了。
他看了看,居然有个电话呼了自己九次。
他赶紧起身去外面回了电话,听到的却是唐舒璇慵懒的声音。
“阿远,帮姐一个忙好不好?”
声音性感撩人,陆致远甩了甩头,心头有些羞燥。
“什么忙?”
“帮我参详剧本,找找常识性错误,再帮我琢磨一下动作场面,你会武功的嘛,比我懂。”
唐舒璇帮了陆致远很多,现在头一次开口,陆致远自然不能拒绝。
他答应明天上午就去唐舒璇说的临时片场看看。
回到屋里,他想起今日所学的手印,于是取出佛骨放于桌上,盘膝坐下,开始习练手印。
片刻之后,他只觉满屋都是佛号阵阵,仙音飘飘,浑身上下如置身仙宇,倏忽而东,顷刻在西,好不逍遥自在。
等到六式手印练毕,他已全身大汗淋漓,去冲了澡后,方才上床睡去。
经过将近20天的唱片销售以及盗版卡式带的疯狂传播,如今香港的大街小巷都在播放《我的中国心》和《天才白痴》。
近几年饱受英文歌曲的长期霸榜,香港市民开始重新对国语歌曲迸发出了巨大的热情和兴趣。
报纸上有人调侃道:“如今北方唱的都是《东方红》,而香港唱的却是《我的中国心》。”
其它各路报纸也也对这两首歌曲在港流行纷纷发表评论,给予言论支持。
可是最令大家好奇的是,这首歌究竟是谁唱的?唱片上也仅仅只有一个名字陆致远。
可这陆致远究竟有几只眼几条腿,大家都毫无所知。
文志唱片公司的大门已经被无数记者挤破了,得到的回复只有一条:“专辑正式上市日,就是歌手露面时。”
有经验的记者(其实就是《雅致报》记者)使出浑身解数,也只挖到了一条惊爆一地眼球的消息:这两首歌的词曲唱均是一人所为。
当然,这个时候记者挖新闻的本事跟后世狗仔比起来,那是萤光拟月、天隔地远。
全港市民的胃口顿时被吊了起来,这家伙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跟大家躲猫猫?
下次专辑上市不好好整整,咱还是热情的香港人吗?
报纸方面,随着全彩色、大标题、大图片这些前所未有的办报手段逐渐被大家熟识,更关键的是《诛仙剑》里通天峰比武的情节逐渐展开,《雅致报》的日销量很快突破两万份,并且正以惊人的速度迅猛增长,广告公司如蝇趋蚁附般纷纷被吸引过来。
一时之间,香港报业纷纷开会讨论应对之策,是衔尾追上还是做精做细,大家犹豫不决。
这还不算完,有喜欢听歌又喜欢看报的人很快就发现,《我的中国心》的作者与《诛仙剑》的作者居然都是陆致远。
这下可不得了,全港男性有40的人都在心里咒骂这个该死的陆致远,好好做你的歌星就好了,还出什么书?这书还他妈好看。
另有30的人正在被家里的老婆或者学校的老师骂,你不是牛吗?去跟人比比啊。
被骂的人当场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剩下不受影响的男人不是稚龄小孩就是名家豪富。
大埔工业邨大昌街《东方日报》总部,王朗心惊肉跳地听着对面吴老板的训话。
“这版面的格式我会叫人跟进,至于小说连载这块,你要好好留意,多刊登一些优秀的小说出来。金庸已经封笔,如今正是新人辈出的时候,别跟我整那些瞎眼睛的事情来,明白吗?”
王朗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
吴老板带着一帮人走后,他马上跑去前台,叫了那日值班的女孩出来。
“那天那个小伙过来登记了吗?把它给我好吗?”他一边说,一边肉疼地掏出两百港币塞到女孩手里。
女孩看着港币,板着一张脸,“那可不成,还得请我看次电影。”
“奶奶,我哪有时间陪你看电影?给你,20港币可以看好几场了。”
女孩这才眉开眼笑地走了。
王朗长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九龙湾星岛大厦四楼,胡鲜坐在办公室里,拿《雅致报》挡在眼前,听着秘书汇报。
“这些都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打听到的,他们老板确实就是《诛仙剑》的作者,也就是上次来我们公司那个小孩,那些大标题大图片也都是他的主意。”
胡鲜听完汇报半天没有反应,秘书顿时有些局促。
良久,沉闷的声音从报纸后传了出来:“看来是我看错人了,早知这样,当初我就该把他笼络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