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寺建于1970年,位于香港荃湾老围,前临三叠潭,背靠大帽山,四周群山环抱,溪水长流,绿树成荫,景致如画。
西方寺之所以有名,皆因该寺是由香港菩提学会会长永星大师历时十年之久方始建成。
永星大师在香港可是牛人,他的一生都在修建佛寺、传承佛法、捐资助学、救济众生。
他于1965年创办的“菩提学会”,每年印赠佛经,广结法缘。其人除了通晓经、律、论三藏外,对建筑设计、印刷出版、财务管理、缝纫厨艺……也都是手到拿来,无一不能,有“万能法师”之美名。
陆致远站在山门前的路桥上,望着山顶巍峨壮观的万佛宝塔以及古朴清幽的藏经楼,心想那里面应该不会再有扫地僧那般人物了吧?
他整了整身上的西装,转头看了看后面络绎不绝的香客信众,依旧没有周雅芝的身影,心下不由有些焦急。
“在这美丽的夜里,等你等到我心碎。”他心里哼着歌曲,远处传来阵阵哄笑声。
陆致远心下笑道:“不会有调戏民女这种老掉牙的故事发生吧?”,当下脚步加快,围了上去。
“小妹妹,你刚才撞了我,必须向我道歉,再同意晚上陪我吃饭,我就放你过去。”
周雅芝扶着母亲,心里焦急,眼见这位公子哥故意刁难,没好气道:“谁要向你道歉,你不让开我报警了。”
“你报啊,看警察抓不抓我。”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看了看身边两个狗腿子,“阿福阿全,你们也去庙里报警,就说我调戏民女,看他们敢不敢来妨碍我。”
“他们敢?咱罗家为了这个西方寺出了多少力?他们还要怎样?”
“听听,我没骗你吧,快点道歉。”
周母忍不住歉道:“这位公子,刚才是我们走路不小心,踩到了你的皮鞋,我向你陪不是了,让我们过去好不好?”
“去去去,我要这位美女道歉,有你这老婆子什么事?”
周母气得满脸通红却无可奈何。
“你这混蛋,说话嘴巴放干净点。”
“你骂我混蛋?那现在就不是道歉的事了,你得让我亲一口,不然你今天肯定走不了。”
“你...你...你无耻。”周雅芝何曾见过如此无耻之人,气得浑身发抖。
“好,你既说我无耻,我便无耻一回。”公子哥把手一伸,就要抓住周雅芝的小手。
横地里一只手抢了过来,钳住公子哥的手腕,疼得他哇哇直叫。
周雅芝转头见陆致远及时来到,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原来你这么无耻?都敢承认自己无耻了,你还算是人吗?”陆致远戏谑地问道。
一席话引来围观人众哄然大笑。
“估计不是人。”
“就是,人不可能承认自己无耻的。”
“这话不对,人不会街调戏民女。”
“你看,大家都说你不是人,那你还是爬回去吧。”说完,他手一松,一脚踢得公子哥在地上打滚。
那两个狗腿子见状心下畏惧,不敢上扑,赶紧扶起公子哥。
公子哥揉着自己青紫的手臂,高声怒道:“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可是探长......”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人群里走进来两位僧人。
“永星大师你来得正好,这狂徒竟敢欺负我。”公子哥见大师来到,松了口气。
哪知永星大师对他毫不理睬,径直走到陆致远跟前,上下打量片刻,眼里惊讶脸上却古井不波。
“这位施主面相不凡,乃是有佛缘之人,不知可否入寺一谈?”
陆致远双手合十道:“大师相邀,敢不从命。只是这两位......”
“自然一起进去。”
说完,他头前带路,往寺里走去,一串声音留了下来:“你回去告诉你父亲,见好就收,时日不多。”
公子哥看着几人远去,喃喃自语道:“时日不多?什么意思?”
一个狗腿子福至心灵,上前答道:“就是快死了。”
公子哥顿时满腔怒火,一脚把他踢翻,怒吼道:“黄大成,你他妈的才快死了,蠢货。”
周雅芝和母亲省了排队之苦,径随另一名僧人直接入了佛堂参拜。
陆致远则跟随永星大师继续前行。
只见两边红墙黄瓦,画楝雕梁,古色古香,全寺巍峨庄严、气象清新。
两人来到上层一处僧寮推门而入,各拿蒲团相对而坐。
“施主究竟得了何种福缘,满身的佛气竟然连我都好生崇敬。”
陆致远尴尬地笑了笑,并不作答。
永星大师笑了笑道:“施主莫怪,是我入相了。佛曰“不可说”,我却还穷根究底,实是不该。”
陆致远垂首道:“多谢大师理解。大师满口国语,难道也是从北而来?”
“这香港四百万人有几个不是从北而来?我说国语却不是不想说粤语,而是不能说。”
“此话怎讲?”
“我传法时曾说过粤语,后来有人对我说,大师您还是讲普通话吧。您讲普通话,还有一半人听得懂,您讲粤语,所有人都听不懂。从那以后我就不说粤语了。“
大师笑了笑,补充道:“不过,粤语我都听得懂”。
陆致远听了想笑,又恐佛门禁地有失礼仪,百般忍耐下,五官都错了位。
大师忍俊不禁道:“你要想笑就尽管笑吧,无妨的。”
陆致远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我唤永星,施主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