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度支官,因国库不足,上奏说:以借用为名,向富户及胡商收取财产和货物。
唐僖宗同意,并颁下诏书,令富户、胡商将一半财货借给国家。
盐铁转运使淮南节度使高骈(此时高骈官名很长,不一一列出)上言朝廷:“如今天下,盗贼(起义军)蜂起,只因百姓饥寒交迫。如今只有富户、胡商没有造反。如若强加赋税,恐逼富户、胡商也反。”
唐僖宗大惊,连忙撤销强借富户、胡商一半财产的诏令。
高骈又上奏,请求把杨州留后所居的扬子院,改为发运使。
田令孜进谗言,唐僖宗暂不理会高骈此奏。
“高骈这个人,虽聪明,却小器。”皮日休看着沙盘说,“但凡有一点不遂心愿,他就闹情绪,像个娘们似的。”
闻言,众将大笑。
“高骈不来打咱们,咱们也不能总闲着。闲得太久了,也该磨磨刀了,否则都快生锈了。”皮日休把手指向楚州,“咱们返回江南,走信州,过宣州,避开高骈主力,再渡江,去淮河边上玩玩。”
“喏!”众将。
说走就走。大军开动。
皮日休在鄂州驻守一个多月,部队得到休养和补充,人数增加到三万,盔明甲亮,赵璋部是起义军中看起来最不像土匪的部队。
士兵有好盔甲,刀砍不死,枪扎不透,以一当十;没有好盔甲,一刀或许就死了。
朝廷方面,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几千名唐军守得住起义军几万人的进攻,就是因为盔甲结实。鱼鳞甲,锁链甲,两层保护,守城时每个士兵都如同一个钉子,钉在城头之上。
不过再结实的盔甲也有弱点,灵活性差,不善奔跑,怕强弩。而皮日休的部队,每人配备弓弩。皮日休养活了几十名工匠,专门为部队打造强弓硬弩。
渡江后,一路之上无有阻碍,慢慢行军,到上饶时,遇到抵抗,听朱温说,守城不过几百人。皮日休道:“射死他们!”
三千人同时放箭,铺天盖地的箭矢飞来,仅仅三轮箭雨,城破。
登上城楼看了看,守城的乃是当地土团,并没有结实盔甲,只是保护家园的决心支撑着他们跑到城头上。皮日休下令,厚葬士兵,宽待俘虏及家属。
进入上饶城,这里已经被先前的起义军洗劫过几次了,看起来有些破败,百姓对起义军的态度也不是很好,看他们眼神,满怀恨意。
皮日休让李冼放弃挖坟事业,带着告示、钱粮,四处安民。皮日休说,上饶美好,欲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如果百姓讨厌我们,那是万万不妥的。
连下恩策,安抚百姓,听说当地贼盗泛滥,想起诗兰整治盗贼的方法,让黄雏菊大法官依计行事,处理几个案子后,盗贼纷纷遁逃。
百姓多恋家乡,见赵大票帅果然是个好人,纷纷返回家乡,安居乐业。
黄大夫人喜欢当法官的感觉,连续几日登堂,还给自己粘胡子,看起来像个小白脸的县太爷。
岑郓,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皮日休去看了看,老爷子说,恐命不久矣。临死前,把自己侄子陈诰介绍给皮日休,说此子饱读诗书,头脑灵活,希望大帅提拔。皮日休点头答应了。
陈诰年十八,长得与表兄岑参有几分相似,也是干瘦身材。皮日休笑说,与自己也有几分相似。岑郓大喜,让陈诰以父帅称呼大帅。
让陈诰与张渝搭档,管理政务,向刺史李冼负责。
“爱妻,闹够了没有?”看着满脸胡子的黄雏菊,皮日休觉得好笑,却笑不出来。“胡子粘几根就行了呗,越粘越多,你想当张飞啊?”
“闹?”黄雏菊十分不满地道:“本县令秉公执法,颇受百姓爱戴,你却说我闹!”
伸手去抓黄雏菊的胡子,却被黄雏菊躲过,重新粘了粘,还装模作样的捋了捋胡子。
见状,俞游圆偷笑不止,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爱妻,上饶美好,不如咱们携手游玩。你还是把胡子摘下吧,否则让别人看到,还以为你我龙阳之好。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我就不!”黄雏菊与皮日休学得顽皮。
“如果你不摘掉,我就不带你了,我带嫣月和俞姑娘出去玩,再见!”
黄雏菊没说话,冷着个脸,看皮日休如何行动。
没想到皮日休真的这样做了,带着一个陪房,一个姑娘,向湖边走去。
“小姐,你还是把胡子取下来吧,咱们也去湖边玩。”巧菊噘着嘴说。
“怎么的?”黄雏菊冷声道:“你是担心被嫣月比下去吗?”
巧菊忙道:“巧菊一心为小姐考虑,那俞姑娘长得妖孽般好看,而且像极了二夫人,现在老爷整日思念二夫人,别让那妖精钻了空子。”
黄雏菊苦笑道:“放心吧,赵文韬精明着呢,他才不会碰这俞姑娘一下。”
“小姐听说什么了?”巧菊好奇。
黄雏菊掏出一封信,告巧菊说:“看完烧掉,信中内容暂时不许外传。”
是尚让的书信。看过之后,巧菊将信烧毁。
皮日休领着人刚走出不远,就听外面杀声震天,把黄雏菊吓了一跳。忙问跑回来的亲兵,发生了何事?
亲兵道:“大帅遇刺!”
“多少刺客?大帅可有受伤?”
亲兵道:“仅是一名游侠,刚露头,就被鲁少帅带领一百亲兵给射伤了,刺客逃跑,又被少帅飞斧砍死。刚砍死,又被乱刃分了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