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兰再杀一虎,惊动县城,县令听说诗兰貌美如仙,亲自来山中看。
那县令远远看到诗兰,便摆手道:“此乃仙人,我等腐臭肉身不可接近,否则亵渎。汝等速与我一同离去,不得打扰。”
再回望诗兰,正在那里抚琴,县令感叹着走了。
见诗兰衣衫上有了补丁,县令对手下人道:“去把家中一匹绸缎送来。切记,你等憨货不得靠近,一定要让未婚的丫鬟送去才行。”
此县令素有文腐之名,平日里酸得要命,今日见了诗兰,诗意大发,回家之后,连作几首诗词,让小厮丫鬟们,带着绸缎与诗词,连夜送与仙女。
诗兰看了看诗词,想笑,却没笑,而是道:“好诗,非高雅之士写不出此意境。”
丫鬟回到家中,原话告知县令,县令美得连醉三日。
县令夫人骂道:“你别不是看上了?”
县令一蹦多高,骂道:“汝等糟糠懂得甚麽,岂能识得仙人?再这般胡言乱语,打你如猪。”
……
皮日休垂钓河边,身边留有一棉垫,那是诗兰常用之物。
黄雏菊冷着脸,心中好大不愉快,一屁股坐了上去。
皮日休埋怨道:“你又不与我一起垂钓,来此作甚。”
“鱼饵都没了,你还在这里钓个什么劲儿?”黄雏菊骂道:“你这般诚心,二夫人也不会回来了,你就整日做梦吧。”
“恶妇!”
“你再说一次?”
“恶妇!恶妇!”
惹恼了黄大夫人,必然发飙。
扔掉鱼竿,皮日休撒腿就跑。
黄雏菊恼怒,脱了宽大斗篷,紧追其后。
夫妻二人打闹,俞游圆见了先是一愣,后又捧腹大笑,笑得不行,流出眼泪来,对丫鬟贷月说:“夫妻如此,也是一绝。”
突然,河里冒出几个蒙面大汉,手持尖刀冲了过来。
女眷们吓得尖叫连连。
蒙面大汉越来越多,直奔皮日休而去。黄雏菊见状,掏出毕方弩,连续射击,射杀几人。嘎嘣一声,弓弦断了。黄雏菊骂道:“又是次品!”
皮日休心道:“对不起夫人,你那个确实是仿制品。”
蒙面人见黄雏菊不再射箭,猛冲过来,冷眼看去十一二个人。
皮日休拉着黄雏菊躲到一棵树后。
突然密林之中几百箭矢一起飞出。那十几个蒙面人被射成刺猬。
皮日休拍了拍手,口中喃喃道:“自不量力。”
可惜,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也不知这伙人是何来路。
黄雏菊道:“自从来到鄂州,你多次遇刺,不如换个地方吧。”
皮日休道:“恐怕要害我的人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到哪里,也躲不开他。”
“你怀疑…”
“别说出来。”
……
皮日休再次遇刺,陈豹大发雷霆之怒,痛斥鲁长春检查不严。
鲁长春委屈,却不敢顶撞。
皮日休道:“此事不怪长春。贼人从河里游泳而来,谁还能在河水里设防吗?”
唐虎道:“我军中有一人物,虽然长得瘦小,却是好水性。家中行七,因水性好,大家都叫他阮七郎。”
皮日休道:“送到亲兵队伍里。”
这阮七郎何止水性好,而且其人极其精明,一双明亮眼珠,洞察秋毫。
皮日休喜欢,让他与钱喜儿搭档。
不久后,阮七郎来找皮日休道:“请大帅把我送到先锋营。”
皮日休不解,问道:“你是何意?”
阮七郎道:“属下斗胆猜测,刺客与先锋营有关。”
皮日休眯了眯眼睛道:“你发现什么线索了?”
阮七郎道:“虽然小的并不认识那些杀手,但从他们手上茧子来看,应该有绊马兵出身的。先锋营里,绊马兵最多,因此…”
“好了,这事儿你不必再追查下去,你去喊传令兵,让朱温来见我。”
“喏。”
……
朱温不知何事,急匆匆赶来。
皮日休让他坐下,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久后,鲁长春拎着一只手走了进来。皮日休摆了摆手,示意鲁长春把那只手放到朱温面前。
朱温一见,顿时额头见汗,忙问道:“大帅何意?”
皮日休道:“军中,竟然有人想害我。”
朱温翻了翻那手,皱眉道:“不知大帅如何通过一只手判断有人要害大帅?”
皮日休冷笑道:“朱将军不必问,只要回去之后,告诫诸将,休要干此勾当。我赵璋的命不是什么人都取得走的。”
朱温道:“难道大帅怀疑刺客是我先锋营里的人?”
皮日休道:“我手下三千人屠军士,守城能抵御万人,不知朱将军信否?”
朱温跪倒,道:“大帅明鉴,朱温一向忠心耿耿。”
“我当然不是怀疑你。”皮日休摆了摆手道:“如果怀疑你,我还会找你说吗?从今以后,先锋营里要建立详细名录,效仿唐制,设立名录使,官拜副将。牙将以下,均可查。”
“喏。”
……
三月壬戌(三月初九),朝廷北路军到来百井镇,军队突发哗变,康传圭大惊,带残部回归晋阳,关闭城门抵御乱兵,西明门把守不言,乱兵冲入,乱刃砍死康传圭。
监军周从寓,亲自出来抚慰劝喻乱兵,才使局面平定下来,最后以张彦球为府城都虞候,管理军队。
朝廷得知情况,派遣使者宣慰说:“所杀节度使,事出一时,各宜自安,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