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他有这个念头,带着东西去了盐步岭,否则要是让张三等人堵上,无论如何也得先挨上一顿打,

不说县令如何在酒楼骂张三,挨了打都不知道谁打的;也不说陈员外如何抱着父亲留下的这几册手抄纠结;朱县令从王安石府上走了之后,罗凯父子三人总算有时间能够坐下來说说话,

元泽有些埋怨的说道:“兄弟你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咱爹都说了,你直接告诉那朱县令,你现在办着曾相派的差不就得了,况且咱们也都知道,这差事可不是什么好差。”

王安石摇摇头:“元泽不要责怪你兄弟,我想他必定有他的想法,若无,你不妨和爹说说。”

元泽听父亲这么说,心想兄弟这倔脾气有时候拧起來,还真像他们的爹爹王安石,便也不多说话看着罗凯,

罗凯收起刚才对朱县令似笑非笑的表情,转为恭敬的对王安石说道:“爹,孩儿正想了解一下这税和差役之说,而且这县里还有人依仗权势偷税漏税,最后这些亏空还摊到了老实人身上,要是让他们得逞就太便宜这些人了,这差我是接定了。”

王安石两个儿子,长子王雱,小字元泽;次子罗凯,小字若无。尽管两个儿子名字同音、生辰相同,但却性格迥异,两个人际遇也大不相同。长子元泽自小聪明伶俐,才高志远,就连诗词也颇有王安石风范。次子罗凯自小愚钝痴呆,长到十三四岁还不曾说话,人说贵人语迟用在罗凯身上竟是一点不假。罗凯竟一鸣惊人,获得仁宗皇上的欣赏,年纪轻轻就飞黄腾达,还经常做出非同寻常人的举动。

就拿朱县令找人服差役这事来说,元泽和罗凯都清楚,这里面有猫儿腻,但两个人做法确是大不相同。这事儿如果元泽遇到,必定说清楚自己不去做这个差事的原因,客客气气的送走朱县令,元泽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躲着走;可偏偏这事让罗凯遇到,罗凯做事却是他不犯人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别人犯了他?!

一听说罗凯接了这差役,元泽的眼睛瞪的老大的,兄弟这是怎么了?难道街上看到陈员外的处境不足引以为戒吗?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事,罗凯却一头扎进去。他略带嗔怪的向罗凯说道:“你答应的倒是痛快,明天你去了县衙,想反悔可都来不及了啊。”

罗凯侧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父亲身边的元泽:“为什么要反悔呢?!这差事挺好,咱们都知道那酒楼是仗着县令撑腰,一直避税,这里肯定是给了县令不少的好处。这里有两个问题,一是县里有没有交上去那么多税?为何有这么大的空间?二是这县令到底收了多少好处?昨天是陈员外,今天是我,明天这差事就不定派在谁身上,正好借这个机会教训教训他们,省的总是让老实人吃亏。”

元泽无奈的摇摇头,他这兄弟要想做什么,谁也拦不住:“你总是一堆的道理,我不跟你争辩,反正就一天时间,明天你去县衙之前要是想不出个好办法,接了这差我可没时间陪你街上去挨家挨户收税去。”说完,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父亲。

王安石这会儿听着这两个孩子的对话,看着眼前这两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儿,虽然见两个人意见不同,但话语中无不透露着元泽对罗凯的关心。他们二人感情这么好,将来不论谁能有展,另外一个定能成为得力的助手。而这兄弟两个人,罗凯的机智果断似乎更胜元泽一筹,而且这孩子还颇有几分正气。看到罗凯的举动,不由勾起了王安石的一些往事:王安石的父亲王益在任期间,不肯催逼贫民的赋税,并揭穿自己顶头上司同当地豪门勾结的事情,结果却遭到这些家伙的排挤而被调往他处,可王益每到一处仍坚持这么做。王安石幼年一直跟随王益,这些事给王安石的触动很大。

元泽本来还指望着父亲能话,让自己的兄弟不要莽撞,他却哪知道王安石此刻已经心潮澎湃,见父亲若有所思脸庞微微红,王元泽还以为父亲生气了,转身到父亲面前恭敬的对王安石说道:“爹爹若是不想若无做这事,不如我去找县令,直接告诉他我弟弟答应了宰相的差使,您看如何?”

王安石站起身来,拍了拍元泽的肩膀,从元泽身边走过来到罗凯面前。哪有老子站着儿子坐着的道理?罗凯急忙起身,爹爹这是要干嘛?瞪着眼红着脸的,罗凯还真很少看到王安石这种表情。

王安石上下打量看了看罗凯,眼神中流露出赞许的目光:“好小子,我支持你这么做!走,跟我到书房,我今天好好给你讲一讲咱们大宋的税法和差役法。”

这下可把罗凯乐坏了,以往自己做什么事情,王安石既不支持也不否定,有时候连罗凯都怀疑王安石对自己的这种听之任之,是否因为自己这个身体从出生就是痴呆。可有时候王安石又不自觉流露出关切,让罗凯觉得父子情深。但总觉得自己和王安石之间不是一代人,这不仅仅是时空上的距离这么简单。而今天,王安石第一次说出“支持”,罗凯不知道父亲心情的波动,但这两个字一下子就把罗凯心中的隔膜感冲破了。

罗凯心花怒放,王父亲给自己讲解,要比他又扔给自己一堆书籍,让自己去查省事的多。他一高兴就忘了古人的长幼尊卑,像好哥们那样一把搭着王安石的肩说着:“我们走!”就朝外走。

王安石心头欢喜,似乎也习惯了罗凯这样,脸上带着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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