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些蓬头垢面的流民。而这些面黄肌瘦身无分文的难民,就是张曜灵眼中,最强有力的助力。同时,也是他将来征战天下最大的依仗。

张重华看着张曜灵那倔强的眼神,心中又是一叹。他抬起手臂,搭上了张曜灵的肩膀,带着一丝愧疚说道:“还是爹没用,相处了近二十年的人,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他的狼子野心。到最后,自己的儿子发生了危险,居然也不敢跟我说。而是要一个人,在暗中去自己解决。枉我还自以为是,其实,除了这一个父亲的身份,我才是最没用的人啊……”

“爹,你可不要这么说,儿子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感受到了张重华预期中的那股心灰意冷,张曜灵赶紧安慰他道,“儿子只不过是旁观者清,再加上多了一点小小的手段,所以才发现了这件事。要说这大事,还是要靠父亲来担当的。”

“灵儿,你就不要再安慰我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现在我是终于……”

张重华一语未毕,眼前的张曜灵突然凭空消失了。张重华的一只手原本还搭在张曜灵的肩膀上,此刻却只是尴尬地伸了出去。下面早已空无一物,看上去非常滑稽。

张重华愕然,正要四处寻找,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又是一声重物坠地声,还夹杂着一声痛哼。听着这声强自压抑的闷哼,似乎还伤得不轻。

“我说大伯呀,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不老实。您这么大的年纪了,就不要学年轻人那样到处乱蹦了。你说就你这老胳膊老腿的,万一摔坏了,来个腰椎间盘突出什么的,那得受多大的罪啊!”

张重华循声转头,就看到张曜灵站在墙角落,一只脚踩在张祚那已经变成胖猪的脸上,看着他那怨毒的眼神调侃道。

“你休要得意,我今天算是栽了,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好怕的!不过你们两父子也别想好过,”张祚奋力挣扎,但还是无法脱离张曜灵的脚底,只好愤愤地从嘴里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重华,如毒蛇般的冰冷声音响起,“我在凉州苦心经营了二十多年,安插了无数亲信。我死了,你们顶多能抓几个小角色。而剩下的他们,就会消失无踪,你们永远也别想把他们一网打尽!而一旦有了机遇,他们会怎么对待你们,这群永远的敌人呢?哈哈哈……”

“你嚣张什么呀?我本来是不知道你有多少狗腿子的,不过有一个人知道,而且他还亲手把那份名册交给了我。”张曜灵毫不客气地把张祚那扬起了一点的脑袋给踩到了地下,让他的嘴巴与泥土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卷轴,交给了闻声而来的张重华,对他说道,“爹,这是我从竺法和那里诈来的,这上面的人不但包括一些天理教余孽,还有跟着我这位大伯混的一些狗腿子。我把这些都交给你了!”

张祚的嘴巴混进了泥土,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只听得他含混不清地嘶喊道:“唔……唔……不可能……你……唔……”

张重华从张曜灵的手中接过那张卷轴,颤抖着双手打开这张卷轴,待看到上面的第一个名字之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手指不停地抖动,眼看着就要握不住了。

“司兵赵长……,他……他也是你的人?”张重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平静了一些。然后他指着卷轴上的第一个名字,震惊地看着一脸冷笑的张祚。

“有什么不可能的!人心是永远都不会满足的,他现在看似身居高位,但在他之上,还有着其他人。一个已经尝到了权力的美味的人,又怎么会忍受得住更高权力的诱惑、我只不过许给他一个侯爵之位,就让他对我死心塌地了。”张曜灵适时地放松了对张祚的压迫,让他有机会说句话.

“你我本是手足兄弟,为何要这样仇恨于我?我自问,对你虽说不算推心置腹,但也没有什么地方亏待过你。如今这凉州,你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还要如此地不知足!”张重华悲凉地看着冷笑不已的张祚,痛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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