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忽了,于是他在我的左手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什么?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你伤到哪里了?”张重华一步迈了上去,抓住张曜灵的左手,借着月光左看右看,那表情紧张至极。

看着面前张重华那毫不作伪的关切,张曜灵又轻松地笑了起来。他握住了张重华那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止住了张重华的动作,温和地说道:“爹,没事的。只是一道小伤口,早就长好了。没事的,一点事都没有。”

“你这孩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告诉我这个当爹的?难道在你眼里,一点都没有信任过我这个当爹的,可以保护你?”张重华一直在看到了,张曜灵的那双白皙的手掌上没有一丝的伤痕,才松了一口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是看着张曜灵那张还带着一丝泪痕的脸颊,张重华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张曜灵的头顶。嗔怪地说道。

“我这不是跟爹你学的吗?大丈夫要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不管受到了多么大的伤痛,也是不可以流泪的。因为哭泣,是女子与懦夫的专利,却不会属于我们家的男儿。这个,可是爹你很早就告诉过我的。”看到张重华已经消解了误会,张曜灵也是放下了心中的焦虑,笑嘻嘻地回答道。

“哼,你这小子,就会狡辩!我只是说要你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了?”张重华在张曜灵的肩膀上狠拍了一把,看着张曜灵故意做出来的痛苦表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理解错了也只能证明,爹你当初教得不仔细,不能全怪我。”张曜灵毫不在意地看着张重华的白眼,嬉笑了一阵后,又接着说道,“我的想法很简单,不管是什么人要来伤害我们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我都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张曜灵的眼神之中冰冷一片,让一旁的张重华在暗暗心惊的同时,也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个儿子,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此时的张曜灵,不再是那个凉王府的神童公子。这一刻的他,才是那个游走于生死边缘杀人无数的“s”级杀手!

只是一瞬间,张曜灵的眼神又恢复了正常。他扭过头去看了看张祚,又对着父亲说道:“经历过了那次刺杀之后,我才开始警觉。那个人,他忍不住了,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时候先生还在,我真的很佩服先生。他好像只是一个闲云野鹤,但却又对一切洞若观火,了然于胸。从一开始,他就曾经暗示过我,那个人很可能会对我不利。只是当时的我还是太稚嫩,只是以为他不会这么着急动手,所以没有听进去。要不然,那一次也不会这么狼狈了。”

张曜灵苦笑了一声,伸出右手抚摸了自己的左手上那一道,已经看不出来任何痕迹的伤痕,遗憾地说道。

“当时在经历过了那一次刺杀之后,我终于明白。对待敌人,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和自负,只要一天敌人没有倒下,我就必须拿出十二分的小心,时刻警惕着他。这一次我侥幸逃过了,只是留下了一道伤疤。但是下一次,我可能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平日里派的侍卫,大部分也被你给甩掉了。有这种事情,你就不可以跟我说吗?”

“爹,不是我不想跟你说,而是我说了,你会相信我说的这一切吗?一个在你眼中一向宽厚仁和的忠厚长兄,在暗地里派出刺客,去刺杀他那个还没有成人的小侄子。如果我把这一切都告诉您了,您,会相信我说的这一切吗?”

看着张曜灵那双清澈的眼睛,张重华无言以对,只能哑口无言。

这件事情,如果张曜灵真的告诉了张重华,张重华也绝对不会相信,会是张祚派的刺客。他所能做的,无非就是给张曜灵多派几个护卫,加强张曜灵的防卫措施。但是这一切,并不是张曜灵想要的。

最容易背叛你的,正是你最信任的朋友。一个你根本就不信任的人,又拿什么来背叛和出卖你呢?

张曜灵知道,在没有拿到什么铁证的时候,张重华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的。就算告诉了张重华,那自己得到的不过就是一顿训斥,还很有可能打草惊蛇。所以,张曜灵把这一切都深深地隐藏了起来,除了竹庐先生,谁都没有告诉。

防御,永远是被动的。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深深铭记这一信条的张曜灵,没有把这件事情声张出去。他只是在暗中,借助竹庐先生的帮助,悄悄地培植起了自己的一只地下卫队。

在什么情况下,人的潜力能得到最大的发挥?

答案是在生死边缘,为了生存,所有人,都会爆发出最强大的潜能。

生存,永远是所有生物最大的本能。

而现在的那些从关中逃难而来的流民,正是那一群,被逼到绝境的潜力股。

尽管张重华在凉州为那些迁移而来的北地流民,安排了许多优惠政策。比如前几年耕地免税赋,奖励垦荒,安排住处。但是僧多粥少,流民实在是太多了,凉州这片狭小的土地,根本就不可能满足他们的需要。再加上一些下层官吏的层层盘剥,多番压榨,真正能落到流民身上的福利,还真的没有多少。

在姑臧城,自然是看不到那么多的流落街头,衣食无着的难民。但是在靠近关中的河西之地,却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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