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征战江南以来,蓟州军接连损了五员大将,史可郎也重伤,差点没救。高槛震怒之余,不得不重新审视江南的实力。
看来当初宋江征方腊,损将近一半,可不是施大爷笔下胡写出来的,方腊麾下的确有能人。
石宝、厉闰、邓元觉、司行方四大元帅之威名自不用,太子方定也是一个十分厉害的角色。看来继续作战,得令自己的部将心应战,特别是混战与单挑时,切不可大意。
寅时末刻,凌振下令,五十门火炮点火发射,五十枚炮弹带着火花飞向秀洲城西南角。
那里是秀洲城的粮草辎重堆积处,为了防止被蓟州军围城,造成粮草不继而溃败,江南军做了充分的准备。数万军队一个月的粮草消耗都堆积在城西南,所有的草料露堆放。
这些炮弹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草料堆上,有几枚落在了马厩之中,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很快引起冲大火,马厩中的战马被炸死炸伤不少,战马受到惊吓,拼命挣脱缰绳,冲出马厩,在城中疯狂乱跑起来。
巨大的爆炸声也惊醒了城中所有的守军和百姓,意味着蓟州军的攻城战正式打响。
蓟州军火炮的发射,也惊动了早就埋伏在宋家荡、田家洼的江南军火炮阵地。张道源、王仁立即命火炮营指挥使、火炮手确定蓟州军火炮阵地位置。这些江南军的火炮手几乎都是宋军投降过去的,虽然只是地方厢军,但也能熟练掌握火炮的使用。他们很快判断出蓟州军火炮阵地的位置,两百门火炮同时点火,炮弹呼啸着向蓟州军火炮阵地飞去。
凌振在命令五十门炮点燃后,所有将士后撤半里,放弃火炮趴在地上,等着敌军反击。这五十门火炮只是蓟州军火炮阵地之一,凌振早已经命令,除邻一轮发射所用的炮弹,其他炮弹早已经搬走,只留下炮架子。
江南军的火炮打得倒也很准,只是他们的火炮威力较,伤人不在话下,要炸毁蓟州军那加厚加长的火炮,还欠点火候。
然而,他们也只有一次发射的机会,就在他们的炮弹发射后,凌振根据石秀提供的情报,以及放射的方位,很快判断出江南军两处火炮阵的位置。
其余两百门火炮早已经做好准备,根据他的指挥,调校发射距离、方位,然后同时点火发射。
蓟州军的火炮威力则完全凌驾于江南军的那些火炮之上,巨大的爆炸威力将江南军的炮阵炸得一片狼藉,连人带炮炸上了半空,不少火炮掉进了沼泽之中,就算没炸坏也沉入烂泥中了。
接连三轮炮击,江南军火炮阵地的火炮所剩无几,炮手们也被炸死炸伤一大半,剩下的哭爹喊妈,哪里还姑上还击,就连他们的指挥大将王仁也被当场炸死。
江南军的火炮阵地没了动静,凌振命五十门炮填炮不发,另两百门炮全部瞄准城墙和城内的西南角,接连几轮发射出去。
此时尚未亮,城西南草料烧起的冲大火映亮了半边。
城内一片混乱,城墙上也一片火海。惊动地的爆炸声让守城的将士们战战兢兢。炮弹不长眼,落在自己身边,那可就稀里糊涂见阎王了。
草料场起火,马厩被炸,城外自己的火炮阵地在不到三轮发射便哑了火。想到润州不到两日城破,十四万大军瞬间溃败,十万大军葬身长江之中或长江岸边,不少将士开始人心浮动,畏敌怯战之心悠然而生。
身为主帅的王寅也一样感觉到了惊恐,大军尚未攻城,他已经感觉到了城破的恐惧。
城外的一万多将士已经全部撤回城中,石宝负责北门防守,邓元觉负责东门防守,温克让、崔彧负责西门防守,王寅自请负责南门防守。
石宝、邓元觉自然知道王寅的想法,现在秀洲三面被围,唯有南门不见敌军,若是城破,他便可第一时间逃出去。
火炮铺盖地的轰炸着,北城墙已经被炸得满目疮痍。有了润州城门被破的前车之鉴,他早就命人在城门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铁皮,以防止被蓟州军的火炮直接砸穿。
火炮持续轰炸了大半个时辰,城墙上下已经躺满了尸体,惨不忍睹。
鲁智深接到帅令,率军向城门逼近。
由于城门蒙上了铁皮,蓟州军的几门超级火炮没有发挥出作用,于是几门火炮的炮弹砸向城墙。这种火炮威力的确巨大,铅弹打在城墙上,青砖垒就的城墙被砸出一个大坑,墙上出现蜘蛛网一样的裂缝。
盾刀兵推着冲车、云梯向城墙下涌墙上督战,挥舞手中劈风刀命令将士们迅速补充上去,弓箭手弯弓搭箭,密如蝗虫的羽箭向城墙下飞去。
滚石、檑木雨点般落下,攻城的两千先锋队在坚持半个时辰后,溃败退下。
此时,杨志、孙安也率部开始从西门、东门开始攻击,大军潮水般向城墙下涌去。八牛弩在发射完两轮弩枪后,全部抬高,向城墙上射去。
这种弩枪的威力十分惊人,往往是一枪两人、三人,如同串糖葫芦一般。抛石车也被推到了城墙下,现在抛石机抛出的不止是浇了火油的石头,还有凌振新研制出来的霹雳弹。这种类似地雷的炸弹被跑上城墙,爆炸之后里面的碎铁屑、碎瓷片对敌军造成大片杀伤。
这种武器上的优势对守军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看到自己的战友被炸得面目全非,在地上翻滚哀嚎,一时却又不会死去,这种场面让不少人胃里翻江倒海,甚至痉挛起来。
再勇敢的士兵也难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