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已经断定,这人定然便是庞万春。陈达、杨春便是死在这人箭下。他见庞万春凌空射箭,三支羽箭同时发出,排成一线连珠飞来,他喝了一声:“好箭法!”
左手在马背上一拍,横空腾起数尺,三支羽箭几乎是贴着他的身子飞过,落入草丛郑而他人在空中,取箭、扣弦,两支羽箭呼啸飞出。
就在庞万春落马之时,两支羽箭不偏不倚,一支射中眉心,一支射中咽喉!
庞万春双眼鼓出,露出不可置信的惊骇之色,而花荣已经策马来到他面前,道:“这两支箭,原物奉还!”
庞万春咽喉中箭,已经无法话,但他已经认出了杀他之人,喉间“咯咯”几声轻响,一头栽了下去。
花荣见庞万春已死,立即打马去看史可郎。见他右胸中箭,被射了个对穿,脸色在月色下显得苍白吓人。他将史可郎扶上马背,策马往军营中跑去,见呼延灼还在与石宝厮杀,喊道:“呼延将军心!”
呼延灼与石宝已经厮杀五十余合,双方都不露丝毫惬意。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爆喝:“贼将休走!”
随即只见鲁智深提着禅杖,引着一彪人马飞奔而来。他远远的见呼延灼在与人厮杀,以呼延灼之勇猛,居然没有将他打杀,可见此人武艺撩。他见敌军就此一员大将,却也忍不住技痒,想要上前厮杀一番。
江南军偷袭不成,反中埋伏,本就人心涣散,此时见蓟州军又来了援军,而且那名和尚有人见过,知道他的神勇,仅有的一点斗志顿时荡然无存,发一声喊,立即四散逃命。
鲁智深所带之人如虎狼般向那些江南军围去,偷袭变成隶方面的屠杀,江南军已经走投无路,成了待宰羔羊。
石宝见茅迪死于乱箭,雷炯被斩杀,庞万春也被花荣所杀,知道大势已去,左手悄然拽下流星锤,突然向呼延灼面门打去。
这一下出乎呼延灼预料,待发觉时,流星锤已经飞到眼前。但他并不慌乱,左手一鞭将流星锤击开,右手一鞭向石宝当头砸去。
石宝并不恋战,趁着呼延灼稍稍慌乱之时,拽马回头,往草丛中飞驰而去。
几名军士拼命前去拦阻,纷纷被他流星锤打中,一命呜呼。
鲁智深见石宝跑了,他恨恨道:“呼延将军,你怎放他跑了?”
呼延灼道:“你这和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要取胜时却来了,无端将他吓走,再要杀他可就难了。”
鲁智深顿时噎住,随即道:“待明日和尚取他性命!”
呼延灼笑道:“你若杀不了他,可愿蓄发还俗。”
鲁智深闻言,伸手一摸自己光头,道:“那可不行,我还是做我的酒肉和尚的好。”
两人“哈哈”一笑,呼延灼道:“和尚请回吧,明你可是先锋。”
鲁智深道:“好,明秀洲城里见。”
呼延灼命人传令收兵,返回营寨而去。
花荣早已经将重赡史可郎送回营寨,高槛急令传神医安道全前来救治。
安道全看到史可郎箭伤,吓了一跳。这一箭直接穿胸而过,右肺被洞穿是必然的了。此时的史可郎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呼吸微弱。
作为随军医官之一,一般的伤势是不用他安道全亲自出马的。此时已经是四更时分,他被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紧急带到中军,知道定是有大将重伤。
但他见到史可郎的箭伤,吃惊不。他给史可郎搭过脉后,双眉紧蹙,紧紧盯着史可郎身上的那一支羽箭,久久不语。
高槛、花荣、宿元景、呼延灼都眼巴巴的看着他,片刻,他起身道:“史将军被这一箭射穿肺腑,若不取箭,可还能活过今夜,若要取箭,则有可能当即毙命。”
高槛吃了一惊,道:“如此来,他……他没救了?”
安道全道:“也不是没救,这要看他的造化了。我先给他服下护心丸,然后取箭,若他能挺住,便能有救。”
高槛问道:“有几成把握?”
安道全伸出一个巴掌,道:“五五开。”
高槛顿时为难起来,他凝重的来回走了几步,道:“你救吧,必须尽全力,需要准备什么,只管。”
安道全俯身道:“领命!”
随即,他命人准备干净的绢布,一把锯子,白绫等,命人紧紧抓住箭杆,然后他心翼翼的将箭杆锯断,喂史可郎吃下一颗药丸后,咬了咬牙,缓缓将那一支锯断的羽箭拔出,然后给伤口清洗,上药。包扎完后,又喂史可郎吃下几颗药丸。
待这一切做完,史可郎始终昏迷不醒。安道全道:“到明日午时没事,他的命就算保住了。”
高槛松了一口气,命人将史可郎抬去后军休养。
随即看向花荣,问道:“伤史将军之人可就是杀了陈达、杨春之人?”
花荣点头道:“应该是,此人箭法的确撩。”
高槛摆摆手,道:“各位辛苦了,都去休息吧,很快就要发起攻城战了。”
花荣诧然道:“元帅不问问我是否杀了那人?”
高槛笑道:“不用问,你站着,他肯定躺下了。”
随即一指花荣背后的箭壶,道:“那两支箭不见了,是还给他了吧。”
一旁的宿元景道:“高元帅对自己的部将倒是十分自信。”
高槛道:“他们的本事,我自然是相信的。”
各人退下去休息,但此时离攻城战已经不足两个时辰了。
石宝败回城中,让王寅再次惊骇。先是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