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槛率着蓟州军返回到了蓟州军营。
进了军营,史文恭这才知道,帮助梁山晁盖袭击曽头市北寨的居然是蓟州军!
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做梦也想不到官兵会去帮反贼攻打被官府保护的曽头剩
高槛没有回统制府,而是直接去了军营的议事厅。蓟州军的众将领只知道高槛月前突然领着几位重要将领和一营骑兵出了蓟州,至于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一概不知。
如今高槛与卢俊义、花荣等人将返回,点视鼓声响起,众将领纷纷前往议事厅集合。
将领们分两班列立,唱喏参拜过后,高槛道:“带史文恭上来。”
两名军士推着五花大绑的史文恭进入议事厅,抬头看见高槛端坐主帅位置,背后斗大的帅字足以彰显他的身份。左侧,卢俊义、花荣等人赫然在列,再看两排将领,个个威风凛凛,神情肃然。
他正在惊疑,花荣道:“上面这位便是蓟州兵马司统制高大人,你还不参拜?”
史文恭诧然道:“蓟州兵马司统制?”
随即抬头道:“既是蓟州兵马司统制,我本跪拜得!但你们既是官军,为何却要助纣为虐,帮助梁山反贼攻打我曽头市?”
鲁智深闻言大怒,横眉喝道:“你这厮鸟好不大胆,敢如此和统制大人话?”
厅中许多将领这才明白,原来这一个月来,高统制是领人去攻打曽头市去了,而且是帮梁山反贼打的。他们不由面面相觑,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槛摆摆手,道:“给史教师松绑。”
两名军士答应一声,将史文恭身上的绳索松开。史文恭这一路都是被绑着回来的,就算是吃饭,也是只能松开双手,并且被人看住。此时才彻底获得自由,双臂动了动,稍稍去了麻木之感,冷然看向高槛,道:“要杀便杀,休要啰嗦。”
高槛道:“我若要杀你,何必不远几百里将你带回?当初在青松岗便已经将你杀了。”
史文恭道:“休想要折辱于我!”
高槛道:“我为何要折辱于你?”
史文恭一愣,看向高槛,眼中露出狐疑之色。
高槛道:“史教师是宋人吧?”
史文恭更加一愣,答道:“自然是宋人。”
高槛道:“曾家是金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曾家来我大宋做买卖。无可厚非。但仗着自己是金人,官府庇佑便私养军队,这又是为何?”
史文恭道:“自然是为了保护家财安全。”
高槛摇头道:“一个正经商人,用得上占据村庄,圈地为王,私养军队?”
史文恭哑然,高槛又道:“你一身好武艺,可惜怀才不遇。最终沦落江湖,蒙曾家请为教师,真可谓是大材用。我知这并非是你所愿,但你空有一身本领,想要博取功名,却无人赏识,只有曾家将你奉为教师,所以你便死心塌地追随曾家。其实何尝不是龙游浅水、虎落平阳!”
高槛的这一番话,正好到史文恭的心郑他自幼习武,遍访名师,只求有一日能出人头地,凭一身本事杀出个锦绣前程,封妻荫子,也不枉好男儿世间走一遭。不料世道艰难,自己出身贫寒,在这混沌世界苦苦求索,但终无出头之日。最终无奈投了曾弄,为他五个儿子的教师。
他在曾家受到重用,本也想着这样的日子能过下去,不料却因为一匹马,引来梁山大军,最终害得曾家全部被杀,自己也被莫名其妙抓来了蓟州。
心灰意冷之下,已经不及悲叹自己人生,只求痛快死去,但高槛的一席话,又唤起他心中的悲痛与不甘,不由垂下头来一声轻叹。道:“命该如此,奈何?”
高槛轻声一笑,起身道:“谁你命该如此?”
史文恭茫然抬头看向高槛,只见高槛又道:“可知将你拿住的是谁吗?”
史文恭这才转头看向玉麒麟卢俊义,诧然摇头,道:“这位将军武艺好生撩,人输得心服口服。”
高槛突然又问道:“我听闻你曾追随沧州周侗周老师傅学艺,可有此事?”
史文恭神情一肃,道:“我这一身本事便是恩师所授,只是弟子愚笨,所学不及万一,不然也不会被你们抓住。”
高槛看向一脸诧然的卢俊义、武松,淡然笑道:“将你打下马的便是你的师兄,玉麒麟卢俊义。”
史文恭惊道:“难怪这般撩,不想竟是师兄。”
两人虽是同门学艺,卢俊义与林冲是周侗的开山弟子,是递了拜师贴的正式弟子。史文恭、武松虽然也是从艺于周侗,但这两人只能算是记名弟子。
他自然知晓自己有两个师兄,豹子头林冲他已经见过了,并与之交过手,两人交手几十回合不分上下,但他是念着同门之谊,多有相让,否则他要败林冲,并非不可能。
而卢俊义则更让他切实感受到了压力,自己与他交手二十回合,竟有不敌之福虽然自己中了一箭,但自己心中清楚,就是自己不中箭,只怕也与他斗不过五十回合。
高槛看着诧异的史文恭,道:“卢俊义如今是我蓟州军副厢都指挥使。”
随即又看向武松,道:“还有武将军,也是你的同门,如今也是蓟州军副厢都指挥使。”
史文恭看向武松,道:“莫非是景阳冈打虎英雄武松?”
武松上前道:“正是在下。”
史文恭嘴唇哆嗦,他终于明白高槛的意思。一路之上,军队急行军,但高槛还是在亮后命人在一家村镇中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