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槛抬头望去,只见大名府兵马都监李成与大名府厢军总教头朱得胜。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人,与朱得胜有几分相似。
三人身后随着八名军士,这些军士一看便知道是来自厢军。
史可郎轻声对高槛说道:“那人叫朱德旺,是朱得胜的堂弟。原本是白马镇的都团练使,衙内来白马镇之前,被调往大名府厢军任指挥使了。”
高槛不由多看了几眼,这朱德旺与朱得胜有几分相似,只是嘴边的两撇鼠须让人感觉他多了几分猥琐。
李成、朱得胜、朱德旺三人上了将台,苟三与黑豆点头哈腰的退了下去,只留下王守中一人在台上。
原本有些畏惧的王守中见自己的靠山来了,立即挺了挺自己腰板,带着几分蔑视看向高槛等人。
李成看到校场上四散休息、闲聊的军士们,眼中露出一丝严厉之色。然后他转头看向倚靠在校场前兵器架上瞌睡的旗令官,转头看向朱德旺,说道:“白马镇军营的军容军纪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朱德旺附身说道:“回禀李都监,卑职担任白马镇都团练使时,军营中军纪严明,绝不是如此涣散的样子。”
王守中也说道:“李都监,高衙内没回来前,这些军士都十分规矩,但……现在他回来了,就不听从指挥了。”
李成这才抬头转头看向高槛等人,大声说道:“高衙内,你总算是回来了!”
高槛领着史可郎、杨志、索超、鲁智深走上将台,索超上前唱喏参拜道:“属下索超参见都监大人。”
李成轻轻一哼,说道:“索将军,如今你已经不是本都监的属下,如此大礼,本都监无法消受。”
索超略感尴尬,退过一旁。身旁的鲁智深说道:“什么鸟都监,在此装腔作势。”
李成脸色一变,眼中闪出一抹厉色,看向鲁智深,说道:“你这和尚,若不是王太守网开一面,本都监这便拿你去大名府问罪,岂容你在此如此狂妄?”
鲁智深往前一步,说道:“你若能拿下洒家,洒家便随你回大名府又如何?”
李成气得脸色再次一变,怒道:“你……”
高槛见状,上前伸手拦住鲁智深说道:“鲁提辖,稍安勿躁,如今你已经是无罪之身,何人敢拿你?”
鲁智深这才重重的“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高槛看向李成、朱得胜等人,淡然说道:“李都监,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李成说道:“衙内确定要在这里议论吗?”
高槛淡然道:“本衙内没有什么事情是见不得天日的,有事公开说清楚,不必躲躲藏藏。”
李成看到原本四散分布的军士在见到将台上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时,纷纷在将台前集合,现在白马镇军营分为六都,其中五都为每都一百二十人,第六都为新成立的骑兵队,只有八十人。各都在将台前分别列阵,虽然没有任何口令指挥,但他们还是站得整整齐齐。
所以他才想着要离开校场,找一处僻静之处议事。
但高槛坦荡无惧,一句话让李成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是见不得天日的。
“恩相将衙内调来白马镇担任这里的都团练使,原本是对衙内抱以厚望。白马镇一向富庶,是大名府东南之屏障,乃确保大名府东南不受流寇袭扰之关键所在。白马镇驻军,虽是地方招募、地方管理,但留守司、大名府从来未敢、也不曾有任何轻视。”
李成说着看向高槛,稍稍停顿又说道:“恩相为此还曾经亲下钧旨,命地方配合、支持衙内整肃白马镇军营,保一方平安。”
高槛说道:“相公重托,高槛不敢一日或忘。自我来到白马镇,整肃军纪、扩充兵马,重建军营,所有事情大家有目共睹。却不知为何要撤我都团练使之职?难道不怕白马镇军营数月来的发展与成就功亏一篑吗?”
李成说道:“衙内在白马镇励精图治,成绩斐然,恩相自然知道。但如今白马镇十几名乡绅联名状告衙内,指出衙内利用职权,横征暴敛、弄得白马镇民怨沸腾。并将修葺军营花销强行摊派,让他们不堪重负。白马镇驻军不过数百,可衙内却修建了五座将军府,穷奢极欲,在军营中影响极坏。”
高槛淡然说道:“不是说有三大罪状吗?你这说的还不够啊。”
李成微微一愣,随即说道:“看来衙内已经清楚自己被撤职的原因了。”
高槛说道:“白马镇军营十年六任团练使,几乎每一任都与当地乡绅相互勾结,克扣军饷以中饱私囊,更有甚者,直接将应该充作军费的税赋私下瓜分。我来到白马镇,自然不容许此类事情再次发生,严格按照相公钧旨、大宋律令执行。但这样一来,各位乡绅必定觉得我断了他们的财路,自然便想将我赶出白马镇。这分明是恶人先告状,想要继续保持他们在白马镇呼风唤雨的地位。”
李成尚未说话,一旁的朱德旺说道:“高衙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朱某在白马镇时,恪尽职守,从不敢行枉法之事,莫非高衙内是质疑朱某不成?”
高槛说道:“你就是白马镇上一任都团练使朱德旺吧?哦,对了,你现在可是厢军指挥使了。侯七倒是在我面前没有少提起你。”
朱德旺道:“侯七此人刚愎自用,从来不服管教,在我就任期间,他多次公然抗命。衙内若是听他之言,定然是对我多有中伤!”
高槛淡然一笑说道:“朱指挥使何必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