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高槛还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要回去的,他认为军营里就算出事,有索超和鲁智深在,有什么摆不平的?却没想到是这么一档子事,自己刚离开几天便被人背后捅刀子了。
看来以前自己还是太仁慈了,而有些人生来就不应该享受仁慈。
三人策马疾驰,高槛问道:“兄弟们都还好吧?”
史可郎说道:“大名府来的那些人趾高气扬的,来到军营吆五喝六,指东责西,惹得索将军火了,上前与之理论。朱得胜说索将军是有罪之身,须懂得进退。一旁的鲁提辖恼怒,说衙内这是当的什么鸟官,莫不如不当了,与他一起去山上快活去。李成便说鲁提辖本就是官府缉拿的逃犯,居然也被衙内收在了军营,如今这和尚口出造反之言,实在当诛!鲁提辖气恼不过,当即便要打杀过去,好在索将军将其劝住,如今小人已经出来数日,却不知军营情况如何了。”
高槛越听越焦躁,他当然知道李成、朱得胜之流之所以敢如此放肆,肯定是有人授意的。最可笑的是居然将王守中派来接替他的位置,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一日,终于回到白马镇,高槛顾不上满身风尘,直奔军营而去。
此时天近午时,正是军士们休息时间,但尚未到军营,耳边便传来阵阵鼓声,军营中似是有人在操练。
来到军营门口,只见来福、旺财精神萎靡的站在门口,听到马蹄声,两人才茫然看去,见高槛一骑当先,杨志、史可郎紧随其后,飞驰而来。
两人当即精神一振,旺财高声喊道:“衙内回来了……衙内回来了……”
一边喊着一边迎着奔马而去,高槛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旺财牵住马,说道:“衙内,你可算回来了……”
门口两名军士飞奔过来,接过杨志、史可郎手中缰绳,将马牵走,一边说道:“团练使,你再不回来,兄弟们都散了心了……”
高槛心中一凛,说道:“兄弟们放心,只要有我在,白马镇军营就会和以前一样,只会越来越好!”
来福接过他手中的盘龙棍,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昂首向军营中走去。
校场两侧,八面军鼓擂响,校场中间,足足有一营军士在操练。
高槛看向将台,只见将台上居然摆着一把椅子,而王守中正瘫坐在椅子中酣然入睡。他的那个跟班举着纸扇为他遮挡太阳,在其身侧,苟三居然也在,他正倚靠着椅子昏昏欲睡。
高槛突然出现在校场上,一名军士发现后喊了一声:“团练使回来了!”
鼓声骤然停止,数百军士齐齐收枪,转身立正,高声喊道:“参见团练使!”
数百人喊出来的声音,气势如虹。正在昏昏欲睡的苟三突然吓了一跳,跌倒在地,手忙脚乱的爬起,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台上的王守中也骤然惊醒,茫然的看向台下,说道:“怎么停了,谁让你们停的?没有本团练使的命令,谁也不许停,否则责打二十军棍!”
高槛淡然看着他,任由他在上面指手画脚。数百军士见高槛出现,哪里还肯听他命令,齐齐转身面对高槛。
王守中这才发现不对劲,顺着军士们所看到方向看去,只见三人站在那里,正向自己看来。
史可郎、杨志他是认识的,一眼就认了出来,可站在前面的那人,他觉得应该是高槛,可与自己印象中的高槛相去甚远。
几个月不见,他的大肚腩不见了,整个人显得挺拔精神起来,站在那里隐约透着一股威严。
“苟三……那人是高衙内?”
苟三摔得七荤八素,正是一肚子火气,往高槛所站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不是,高衙内不是一个大胖子吗?这个不是……”
高槛向一名都头招招手,那名都头赶紧跑了过来,“啪”的一个立正,高声说道:“团练使,步兵营所有将士集合在此,请指示。”
高槛说道:“让兄弟们解散,但先不要回营房,我倒要看看,这哪来冒出来的东西,居然敢谋夺我的位置。”
那名都头便是那晚与阮小五对战被伤的周艺,他见高槛突然回来,心中惊喜。听到高槛命令,回答了一声:“是!”
随即跑步来到军阵前,说道:“团练使有令,所有人就地解散,暂不回营房,限在校场内活动。”
所有军士齐齐一声:“是!”
当即解散,三五成群去找阴凉之处歇息。
看样子,他们被折腾得够呛,早就盼着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台上的王守中悄声对苟三说道:“去,快去将李都监、朱教头请来,就说高衙内回来了……”
苟三答应一声,迈着小短腿向议事厅跑去。
高槛知道他是去叫人去了,也不制止,任由他去。他正要前往将台,身后传来鲁智深的声音:“衙内当真回来了?可知这是哪里来的撮鸟,竟然说他是新上任的团练使,洒家看他就是一个骗子,若不是索将军拦住,我一禅杖便打杀了,省得这撮鸟让洒家看得生气!”
高槛转头看去,只见鲁智深、索超两人气呼呼的跑来,在他们手上都提着兵器。
两人来到高槛面前,鲁智深的禅杖“当”的一声落在地上,随即转头看向台上的王守中。
王守中心中一跳,差点被吓得趴下。
高槛说道:“提辖勿要烦躁,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且看他们要耍些什么把戏。”
索超说道:“衙内,白马镇的那些乡绅恶人告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