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也没有太多客套,索超对这个三拳打死镇关西、大相国寺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早有耳闻,今天得见真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急先锋索超之名,在大名府也是鼎鼎大名。鲁智深在大名府逗留过一些时日,自然也听说过他的名头。
特别是这一阵,他在桃花山听闻了高槛、花荣、索超等人大破清风山的事情,更加知道在大名府军营有一个急先锋索超。
鲁智深问起高槛近况,问他为何会出现在十字坡,高槛说道:“如今我已经不在大名府牢城营,而是被调往白马镇任都团练使,我想扩充兵马,但手中缺钱,所以只好回去找我父亲商量,看看能否要来些钱财,用作扩军之用。”
鲁智深说道:“如此说来,你现在是单独统兵了?”
索超道:“衙内自清风山一战后,便被调往白马镇驻军。”
鲁智深道:“索将军……为何与衙内在一起?”
索超道:“我在黄泥岗丢失了恩相送往汴京蔡太师府上的生辰纲,惹恼了恩相,本已经身陷囹吾,幸得衙内相救,我才重见天日。恩相已经撤除我一切职务,并将我发往白马镇军营,衙内要回汴京,我担心一路凶险,便自告奋勇护卫。”
鲁智深这才明白,高衙内说是擢升了,其实是被发配了。他听完索超之言,说道:“十万贯生辰纲,梁中书好大的手笔,只怕这些钱财都是民脂民膏,若是强人抢了去周济乡里,倒是一件快事。”
索超一愣,他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听到鲁智深的这句话,虽然第一反应是感觉大逆不道,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高槛问道:“鲁提辖以后作何打算?”
鲁智深说道:“洒家一人自由自在,随遇而安,走到那里便算哪里,哪里来的什么打算?”
索超说道:“提辖一身武艺,又生性豪爽,与其这样浪荡江湖,居无定所,莫不如追随了衙内,也好有个稳定生活。”
高槛道:“大师生性洒脱,不喜羁绊,如何会委身我这小小的白马镇。”
不料鲁智深“哈哈”笑道:“衙内可是怕我和尚整日吃酒,把你军饷吃没了?”
高槛笑道:“就算十个提辖,我也酒肉管够,若是提辖一人便要吃我军饷,便显得我小气了!”
鲁智深说道:“洒家本想找个自在去处,衙内若依洒家三件事,洒家便追随了衙内又何妨?”
高槛心中暗暗惊喜,但依然不露声色的说道:“提辖请说,只要我做得到,莫说三件,三十件我也依你。”
鲁智深说道:“这第一件,洒家不受军规限制,不参加每日将校点视。”
高槛点头道:“依得。”
鲁智深继续说道:“第二件,军营之中,洒家来去自由。”
高槛再次点头说道:“也依得。”
鲁智深最后说道:“第三件,若有战事,所针对者若为百姓,洒家可以拒绝出战。”
高槛说道:“那是自然,我们是人民军队,怎可对百姓开战?”
鲁智深、索超同时一愣,异口同声道:“人民军队?”
高槛这才知道自己顺嘴又说出了一个现代词,这两人觉得奇怪,正要解释,鲁智深一拍桌子,说道:“好个人民军队,就凭这句话,洒家便愿意去白马镇!”
高槛一愣,看来这和尚不笨,理解能力还可以。
原本他去十字坡,并没有想到会遇见鲁智深,更没有想过要杀张青与孙二娘,只是想去见识见识这水浒世界的第一黑店是什么样子,顺便教训一下这一对黑店夫妻,不要做这杀人卖肉的勾当,不想阴差阳错杀了孙二娘,救出鲁智深。
鲁智深重情重义,高槛屡次救他,他心中对高槛的看法早有改观。这次若不是高槛,自己这二百斤早就成了他人口中美食,想想都瘆得慌。
高槛见意外收了鲁智深,心情十分舒畅。三人换了大碗吃酒,一直吃到天色微明。
鲁智深相辞而去,他还要去见一个朋友,与高槛相约一个月后白马镇相见。高槛模出两锭银子交给他,就此分道扬镳。
这一路前往汴京,再无意外,数日后平安抵达。
回到高府,不禁百感交集。想起自己刚刚穿越过来时,什么都不懂,居然在皇帝面前出丑,现在想想实在可笑。自己便宜爹都害怕的人,肯定不是寻常人物。可自己偏偏不知死活,居然在他面前逞强,结果被那赵家官人嘲笑。
高俅原本在白虎节堂与众将议事、批阅公文,得到高府来人禀报,说是衙内回家,当即宣布休堂,打道回府。
来到客厅,见高槛正在与索超喝茶,尚未进门便喊道:“儿啊,你可算回来了,可想死为父了……”
高槛、索超赶紧起身,高槛唱喏施礼道:“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索超也赶紧施礼拜见,说道:“小人索超拜见殿帅!”
高俅这才发现高槛身边还有一个人,随即问道:“索超?可是梁中书派你护送我儿回来的?史可郎史教头呢,他没有一起回来?”
高槛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史教头军务在身,并未随孩儿一起回来。”
高俅说道:“军务在身?他是我派去保护你的,哪来的军务?”
高槛说道:“我在书信中不是说了,如今我是白马镇都团练使,史教头留在军营当总教头呢。”
高俅说道:“什么狗屁都团练使?你要当官,和我说一声就是,非得跑大名府去,还被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