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见高槛突然袭到,腰肢一扭,身子后仰,左脚弹出,脚尖踢向高槛手腕。
这孙二娘的武艺得自家传,在水泊梁山众众好汉中,她的排位是在一百开外,可见武艺并不如何。
高槛手腕一沉,盘龙棍略略回收,便往她腿上打去。同时喊道:“索将军,速去后面救人!”
索超答应一声,一阵风似的向后面伙房冲去,一进伙房,便感觉到热气逼人,屋内气雾缭绕。中间一张案板,上面赤条条躺着一人,昏迷不醒,案板旁站着两人,手中都持着尖刀,其中一人手持尖刀便要往案板上那人身上割去。
索超一声爆喝:“果真是黑店!”
手中金蘸斧抡去,那人仓惶挥刀来挡,却如何挡得住?
“当”的一声响,这一斧头直接将他连人带刀劈倒在地,立时丧命。另一人大喝一声冲上去,却哪里能挡住索超一斧头?
索超了结了两人,大步来到案板前,见案板上所躺是一个浑身花绣的和尚,正昏沉不醒,他提着斧头出去,只见孙二娘手上已经多了两把柳叶刀,连环向高槛进攻而去。
他大声道:“衙内,果真是谋财害命的黑店,里面两人已经被我所杀!”
高槛闻言,手中盘龙棍横扫而去,孙二娘双刀挡住,说道:“好汉究竟是什么人?”
高槛喝道:“母夜叉孙二娘,图财害命,杀人卖肉,罪大恶极!”
说话时,手中盘龙棍连续几棍打出,孙二娘招架不住,连连后退。边退边说道:“好汉如何知道我的诨名?”
高槛一棍扫出,孙二娘已经退到柜台一角,被迫身子后仰,躲过扫来的一棍,同时左手柳叶刀往后一顶,想要稳住身子,不料这一刀正好点在禅杖上,那禅杖往前倒下,她往后仰去,只听“喀嚓”一声,她的脖子生生迎上了月牙铲,大好一颗头颅“咕噜噜”滚落在地,失去头颅的尸体直愣愣倒下。
高槛微微一愣:这就死了?
他本没有打算杀她,但这一切仿似天意一般,孙二娘生生将自己的脑袋凑上去割掉了。
他正愕然间,只听得一人痛心疾首的呼喊一声:“二娘!”
随即只见一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汉子,大步冲了进来,手中一把碎岩翻地锄向高槛兜头挖来。
高槛一看便知他是菜园子张青,这人本是在孟州道光明寺种菜,只因一点小事与寺里和尚起了争执,他一怒之下杀了和尚,将光明寺一把火点了烧做白地,逃出来后在大树坡做了劫匪,结识了孙二娘,入赘做了女婿。
他的武艺便是孙二娘的父亲所教,论起来他还不如孙二娘。
高槛原本没有打算杀孙二娘,谁知道阴差阳错,孙二娘自己死在那柄禅杖之下。
张青正好赶回,见自己老婆死了,他哪里顾得上她是怎么死的,悲恸莫名,抡起手中铁锄便要找高槛拼命。
高槛侧身闪过,索超挥动斧头迎上,张青如何能是他的对手?不到三个回合,便被他一斧头震得连退七八步,张口吐了一口血,眼见自己想要报仇是不能了,转头便奔进雨水中,落荒而逃。
索超并不追赶,而是与高槛来到后面伙房。
高槛往案板上一看,吃了一惊,失声道:“鲁提辖!”
这躺在案板上的人正是花和尚鲁智深,旺财、来福也认了出来,旺财说道:“真是鲁提辖!”
两人四下寻找,在角落里找到鲁智深的衣服,费了好大劲才给他穿上。旺财又在柜台中找到一包甘草,用热水泡了,喂鲁智深喝下。
甘草泡水便是méng_hàn_yào的解药,鲁智深喝下,不消片刻,只见他双眼睁开,伸手捧向自己那颗光头,说道:“头好疼!”
随即一骨碌从案板上爬起,跳了下来,说道:“那婆娘开的黑店,想要谋害洒家……”
想必是头疼得厉害,竟然脚下踉跄。
高槛说道:“提辖可算醒了。”
鲁智深说道:“谁在唤洒家?”
抬头见到高槛与索超,先是一愣,随即说道:“高衙内,你怎生也在这里,是不是也被那婆娘害了?”
高槛说道:“且到外面说话。”
到得外面,见到孙二娘那身首异处的尸体和倒在地上的禅杖,鲁智深一愣,随即捡起地上禅杖,取过柜台包袱,说道:“就是这婆娘,在洒家酒中掺了什么东西,洒家喝了便昏睡过去……”
高槛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提辖何不与我换个地方说话?至于这黑店,留着也是祸害,便一把火烧了。”
来福、旺财将酒店点燃,熊熊火光中,五人四骑疾奔而去。
来福、旺财共骑一匹马,匀出一匹马给鲁智深骑上,五人冒雨往南而去,奔驰了近两个时辰,才来到一处村镇,寻得一家客栈住下。
此时已经夜深,高槛命客栈伙计将酒菜送来他的客房。五人这一路疾奔,早已饥饿难耐,酒菜上来,当即大快朵颐。
几人边吃边聊,这才知道,鲁智深在大名府辞别高槛后,原本想去少华山找史进入伙,辗转到得青州,因为错过了投宿之处,茫茫然来到桃花村中找人借宿,正好来到刘太公府上。
这刘太公有个女儿,正是花样年华,不料被桃花山二寨主小霸王周通看上,丢下二十两金子,一匹红锦为证,说是晚上前来迎娶。这事恰巧被鲁智深碰上了,知道刘太公并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山大王,于是便答应帮刘太公赶走周通。
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