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自己远走兖州,只马刺杀曹贼,紧随而来的却不是陈海,而是一向木讷的表兄严超,正是表兄几次拼死相救,才让她不至于失陷在曹操的大军之中,平安返回了安邑。
往事历历在目,再加上月英的哭诉,这让如意耗尽了对陈海仅存的一丝好感,一个人若是人品不好,是一个只顾自己,不顾他人感受的自私之人,那么他到底是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如意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教训他一顿,然后离他越远越好,今后老死不相往来也就是了。
“你跟我来。”陈海扯着如意的衣袖,想要将她拉出大殿宴会,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单独说话。
如意顿时大怒,抬手一挥,陈海只觉大力来袭,身不由己往后几步,差点仰面摔倒,若不是行走在一旁的女仕好心扶了一把,陈海今日必会在宴会上出丑,然后沦为贵胄间的笑柄。
“公子还请放尊重些,这一次我不曾动刀剑,若有下一次,便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如意声音就像是冰封多年的寒冰,还冒着阴森森的寒气。
陈海没想到如意竟然如此决绝,只怕她方才的警告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不顾旁人纷纷投来的奇异目光,又上前低声道:“如意不要误会,黄家小姐的事还有许多内情,并不是你想象的样子。”
“你站远些,你所谓的内情,我并不感兴趣,你最好留着向月英解释清楚,以求得他的谅解,否则我必回让你付出代价。”
说罢再不想待在这里,起身往殿外走去,陈海想要跟上去,却惊觉一把桃红色的小弩已经冷冷对着自己。弩箭的箭头闪着金光,陈海毫不怀疑,这看上去小巧精致的弩弓,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自己的胸前开一个小洞。急忙止住了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严秀丽在正与陈琳军师的夫人说笑,余光见如意只身走出殿外,不由皱眉问道:“如意往哪里去?”
“席间烦闷,我出去透透气。”
出得厅堂,如意顿时觉得呼吸一时清爽,这外面虽然凉意浓烈,可远比宴席里烦人的吵闹声要让人舒心很多。
如意漫无目的的行走,自顾走到吕布的书房之外,见房中灯火明亮,父亲显然还在忙着公事,就连自己的生日宴会都没有出席。
不过说来也是,来与会的都是些高官名流们的内眷,带着他们的子女前来,这样的场合,即便父亲没有什么事,也恐怕不会出席。
如意叹了一口气,随便寻了一处屋顶爬了上去,独自坐在屋脊之上,看着明月当空,十七的月亮比昨夜已经缺了一丝轮廓,看上去已经不是很圆了。
如意不由想道,要是自己的生辰不在今天,而是在十五或者十六也行,那么很多事也许就会想这月亮一样圆满,不会留下遗憾吧。
想着又掏出衣袖间珍藏的精致小弩,粉红色的小弩在月光下,闪着妖冶的光华,让如意竟有一些醉意,正像人们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样。
忽然身边传来轻微响动,如意顿时惊觉,自己大胆爬上房顶也就罢了,还有谁竟敢爬上相府屋顶,可不是嫌命长了?
如意忙寻声查看,却见一个高大身影已在身边坐了下来,用他威严而不失温和的声音道:“怎么了,我家如意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向父亲说,父亲给你做主。”
如意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父亲向来自重身份,在人前从来都端着架子,只有在与家人相聚时,才会展现他温和的一面。可即便如此,像这样狂放不羁爬上屋顶的行为,还是足以让如意震惊,要知道他可是大汉朝的丞相,更是被无数人崇敬而又畏惧的战神吕布!
当下这样的行为,足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看着如意一脸震惊神情,似乎难以相信看到的是自己,吕布不由自嘲一笑:“嘿,那我换一种方式。”
说完纵身跳下房顶,对着还在房顶发愣的如意,用他向来凛冽的语气冷冷道:“成何体统,还不赶快给我下来!”
这才是如意所熟悉的父亲,喜怒不形于色,威严的语气,仿佛什么事都应该照着他的意思去做才是。
而刚才所发生的事,似乎只是她一时的错觉。听到父亲动怒,如意心头一慌,便起身想要跳下房顶。
临跳之际,却见父亲脸上的莞尔笑意,如意忽然若有所觉,回头又坐在了屋脊之上,大着胆子道:“今天是我的生辰,所以我最大,父亲要和我说话,还是上来说吧。”
“和你母亲一样,就爱往屋顶跑,下面就说不得话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又跳上了屋顶,一提一纵两百斤的身躯已经坐在了如意身旁,压得屋顶瓦砾咯吱作响。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的生辰聚会,怎么你这主角却跑到这里吹风,难道谁还能给你气受?”
如意适应了一下父亲的温和,才摇头道:“也不是,只是觉得烦闷,出来透透气罢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觉得席间俊杰可有你中意之人?”
“没有。”
吕布问得真诚,如意也答得爽快。
“难怪我们如意不高兴,原来是没有相中可心的人,不忙,待大典结束,父亲亲自为你操持,定给你选出一个如意郎君。”
“父亲,你怎么这样,你明知道我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