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抑着心中的喜悦,就想听到一声祝福的话,可严超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半句,怎能不叫如意心灰意冷。
明天开始便是为期三天的演练排演冲刺期,严超与吕幸必然要在明早赶回军营,自己的生日终究还是只她一个小辈自己过了。
正失落间,忽见严超骤然回头走了回来,取出一把精巧弩箭,双手奉到如意面前,红着脸结结巴巴道:“玲绮生辰快乐,这是我亲手砍伐的桃木,请最好的匠人,按照黄大师的图纸,专门为你定制的弩箭,希望你能够喜欢。”
如意一时定在原地,像是大失所望,又像是受宠若惊,双目涟漪滚滚,竟一时不为所动。
严超久不见如意反应,心中更加窘迫,一把抓过如意的手,将弩箭塞在她的手中,急忙转身落荒而逃。
如意呆若木鸡,当严超抓过她的手的那一刻,她似乎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拍,想要说些说么,却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严超逃之夭夭。
她与严超并不是没有过近距离的接触,就在定陶受伤期间,如意几乎是半背着重伤的严超回到了吕布的大营,期间亲密的接触举不胜举,远比牵手更加亲密,然而当时却不觉得有什么。
可如今心境大大不同往日,严超在她心中似乎与别人再也不同,甚至在梦里也会想起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看着严超远去的背影,如意忽然福至心灵,轻笑了出来,把玩着手中的弩箭,但见其精巧绝伦。不但制式精妙小巧,而且能够一次多发。弩身是由桃木所制,外表浸过蜡油,呈现出一股粉红色的光亮,看上去十分耀眼夺目。
尤其是在弩身的内侧还铭刻着两个小字“如意”,这分明是特意为自己定制的啊!
如意不由红了眼眶,她曾经收到过无数的礼物,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贵重之物,可她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贵重之处,毕竟都只是身外之物,她自有锦衣玉食,从不觉得财富金钱有什么可贵。
可是此刻手中捂着严超塞来的弩箭,虽只是轻轻的分量,价值也就比之平常弩箭多了几分精巧,如意却出奇的觉得分外沉重。
“这一定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如意有些没心没肺的想,似乎早就忘记了,就在今天上午,父亲吕布还提前送了他一匹西域汗血马作为礼物,价值可远比她手中的小小弩弓贵重的多。
次日一早,如意起了一个大早,想要去寻严超,答谢他赠礼之情,没想到待她去时,严超早已经人去楼空,侍卫告诉她,严超统领早就在拂晓之前与公子吕幸一齐赶往军营,早已离开了大半个时辰。
如意满心惆怅,想要取军营,可是今天她是重要人物,是今天的主角,母亲还特意为她举办了一场宴会,邀请一众名流相聚,共同为她庆生,又如何能够放她离去。
如意清楚母亲举办这场宴会的目的,宴无好宴席无好席,母亲之所以举办这样宴会,并不只是想为她庆生,更是借此招来安邑城中的年轻俊杰,为如意甄选未来的夫婿。如意觉得自己就像是待价而沽的货物一样,被无数认识不认识的人翻来覆去的参观,不由在心中十分抵制。
再加上昨天被严超的举动扰乱了心神,一整夜都没有睡得安稳,在宴会期间好几次昏昏欲睡。
“怎么,昨天没睡好?”一个听上去有些熟悉的声音让如意从浑浑噩噩中醒了过来,寻声望去,说话之人她很熟悉,便是曾经与她并肩作战过的陈海陈子庆,看到此人,如意不禁想起了黄承彦之女黄月英。
月英曾说此人与她订婚,后来竟然嫌弃她生有雀斑,依此反悔,不再遵循当初的约定,使得月英到了十七岁还是无主之人。要知道如今新政,满十七而未嫁女子,必会追究其父母责任,轻则杖责,重则牢狱,无可避免。
此人不顾先前许诺,置他人清白安危于不顾,只图己心好恶,绝不是什么好人!亏得自己以前还对他略有好感,以为他是一个通情达理的正人君子,没想到人心不可貌相,还是她看错了人。
幸亏自己当初拒绝了这人的表白,否则还不知会遭到怎样的羞辱。
如今再看到他,如意只觉胃里好不舒服,总有一些东西想要翻腾而出。
“你来做什么?”如意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语气冷若冰霜。
“当然是来赴宴啊,还能是干什么?”陈海故作洒脱的道。
“呵,登徒子,你少在这里猖狂,待宴席完了,我必先和你清算月英的帐!”如意冷冷看着陈海,就像是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恶贼。
陈海脸色大变:“你都知道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冥冥乾坤必有神灵注视,你多行不义,必不会有好下场的。”
如意曾在孟津小住一年,期间在神州学院求学,与黄承彦之女黄月英相交深厚。前些日子黄月英将她的难堪说与她知,实在让如意震惊非常。
陈海虽与她有过短暂交集,可给她还是留下了不错的印象,甚至曾有一段时间,还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说话幽默举止文雅,更兼反应才学皆都是上上之选。后来回到家中,每当母亲都张罗着说要给她说亲时,她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陈海的样子,觉得以后的夫婿若是这个样子也还不错。
直到后来严超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