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烬立于城墙之上,双目泛起愁容。
苍辛立在他下首,似是看穿了他的叹息,“西唐以半数军队去攻凤翔关,实则精兵强将皆在于此,那个神秘的太子就隐于军中,真真的不容小觑。”
凤烬倒背着双手一声长气呼出,“若东楚之兵将皆是这等无用之辈,如何不亡?栖霞关到得今日仍旧在握也实属奇事。今夜我若迟来,武陵城必失。”
“栖霞关仍在,那是因为有秦衍的筹谋;如若不是少主亲自驻守在城中,武陵城两月前已失!”苍辛详知这其中原因,以及数月来大大小小数之不尽的战事。
“武陵城若失,栖霞又岂会安然无恙?”凤烬低叹一声又道:“秦衍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又有少主相助,这一战若无意外,东楚定然无忧。”
阵中。或云或雨,或阴或晴;或回廊抱厦,或山海江河,半个时辰后,未央身上一处干的地方都没有了。
秦衍亦然。
又行了半个时辰,终于未央一脚踏下去便听得一阵异响,眼前不远处出现一个被捆了双脚倒吊在树上的人影,穿着残影的衣裳,身形也极是相像。
未央小心谨慎的算着步法一路过去,“帮忙拉住绳子。”她头也不回,招唤身后的秦衍。
秦衍立时接住她递过来的绳头,不待用力,忽然被未央抱住往后退了三丈有余才停下来。
她惊起了一头薄汗,秦衍再去看刚刚二人所站的地方突现一个丈余见方的坑,也暗道了一声好险。
未央屈指细算,两次过后仍旧回到那坑边,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掂了掂份量才淡声说道,“这个并不是残影,但也只有救下他来后面的路才会出现。”微一停顿又说道:“我救人,你需防着他的暗器。”
秦衍点头,擎剑在手。
未央手中的小匕首突然发力射向捆绑着那人的绳索,绳索断的同时甩出绝情锦缠住那人的腰,向自已拽来。
果不其然,那人刚一落地,体内的弩机即被触动,数十支闪着幽蓝光芒的箭头密集射来。秦衍挺身护住未央,将所有的箭全部击落。
未央从他身后闪出,口中念念有词,数着步子往前又走。
这回只闪过一道影壁,残影身子软软的被绑在树上,旁边一个花车上歪着个红衫女子,一手拽着鞭子。未央这才看到,鞭子的一头缠在残影的脖子上,她登时眼睛就眯了起来。
“哟,敢情这人很重要呢,竟能劳动将军大人亲自来救!”阮落媚眼如丝,看了秦衍又去看未央,“啧啧,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大人物?”回头唤了一声,“文景,你看谁来了?”
一个半百老者低头上前。
阮落傲慢的拽了拽手上的鞭子问道,“文景,是这个人身份尊贵还是那个漂亮小公子更尊贵些?”
“文景不知,文景只见过影主一人!”文景仍不抬头。
未央袖中的手指微动。
“你找死吗?当年若不是父王开恩,哪里还有你的今日!”阮落啐了他一口。
文景也不答话。
未央趁着阮落发威之机向秦衍使了一个眼色。
秦衍轻眨了一下眼睛。
未央收敛心神,突然暴喝一声:“文景,你看这是什么?”
就在文景本能的抬头来看的时候,一根牛毛一般细小的月影离魂针穿透他的印堂,半晌后文景才轰然倒地,头正砸在花车的脚榻之上,血才慢慢的从眉心那个小孔流出来。
阮落也被这声大喝吸引,就在这一瞬间,秦衍手中的剑已经斩断了她的鞭子将残影护在身后,随之而来的箭如雨点般密集而至。
未央将袖口的针悉数飞向箭射来的方向,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她飘身落在秦衍身侧,从背后抽出啸云剑将捆绑残影的乌黑钢锁砍断,三人闪至树后。
阮落尖声嘶叫:“我的鞭子,我的钨钢锁!”骂了两声音后怒道,“放箭,今日我让你等皆死在此处,放毒!”
未央向着秦衍眨了眨眼,秦衍犹豫着点了点头。
由秦衍护着残影后退至远一点的地方,未央从一侧闪身而出挺剑直取阮落,两个飘身已经到了近前。
忽然一声疾喝,“落儿快退!”阮落才反应过来,哪里还来得及。
未央右腕的绝情锦已出,缠住阮落的脖子拉向自已。
一个身形疾射而来,使一把拂尘,却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
未央被逼退后,那人越攻越紧,逼迫未央放人之意犹为明显。
未央何等人物,岂有不知的道理,只管拉紧了右腕的锦,死不放手。
那人忽然停手,尖厉的问道,“你这锦从何而来,花星竹是你什么人?”
未央并不答话,肚子一阵阵的大痛,额角的汗已然淋漓。她蹙着眉心里默默的和宝宝说话,“你要乖,娘亲的小命都在这一瞬间了!”
谁知竟然真的管用,疼过了那一阵,安稳下来她才有闲心去看阮落,已然快被自已的锦勒得晕过去了,遂放松了些冷笑着回道,“与你无关。”慢慢的向秦衍处退去。
“国……师救……我……”阮落趁着未央松锦的一瞬间,向着来人求救。
那人面色非常不好看,“带花浔和花露来,果真是蛇鼠一窝,原来真是你们搞的鬼。”
不一刻,花浔满脸疲惫的扶着花露被众人簇拥着来到近前。
“本尊正不知如何处置这两个小贼,你来得刚好,咱们以二换一,你先放了落儿。”那人理所当然的道,显见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