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细看之下,这女人也就三十五岁左右,保养的极好,倒真象是宫里养尊处优的贵人。只是怎么看她也不象是南诏的人,轮廓倒有几分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原来国师当我是三岁娃娃,花家兄妹与我何干,要杀要剐你请随意!”未央已经到了秦衍身侧,残影犹自昏迷着,她的眸色便有些火燃了起来。
“来人,先砍了花露一只手臂!”国师下了命令,声音里透着狠厉。
未央手上的绝情锦瞬间拽得紧了些,阮落嘴角一滴血溢了出来。
“住手!”国师喝住那两个按住花露的人问道,“你当真不换?”
未央看向花浔的眼神十分的漠然。
花浔已然读懂了她眼中的决绝,成大事者本就不该被任何事所胁迫。
就在两方僵持下,未央传音给秦衍道,“西北是阵眼,我吸引国师的注意力,你想办法击碎那盏琉璃风灯,往东南退,沈洛辰就在阵外。”
秦衍回道:“国师有些不正之气,你小心些别离她太近。”
未央首先拖拽着阮落往后退了两步,国师紧紧跟了过来,一把扯过花露,卸了她的双肩骨。
只听得花露一声惨叫,随后便强忍着疼痛怒道,“你也不用折磨我,至多不过就是一死,你还能奈我何?”
未央在心中叹了一声,面上却不动半点情绪,大声和秦衍说道,“我们原路返回,这一趟也算不虚此行,有堂堂的南诏公主在手,难道还怕换不来解药吗?”
国师听完脸色变了几变,从身上摸出一个精致的玉瓶来,握在手中道:“拿落儿来换,解药在此!”
花浔刚要出声提醒,就见未央摇了摇头痞痞的笑道:“不换,我又改主意了。”
“你……”
就在未央牵制着国师的注意力时,秦衍将一把匕首以九成功力射向远处的琉璃风灯,那匕首带着强劲的去势以不容抵挡的速度击碎了冒着青烟的风灯。
国师听见破风声想救时,那匕首已经从她耳畔飞过,“快拦下那匕……”话音被风灯破碎声阻断,随后一甩拂尘便攻向秦衍。
风灯碎时,无数的弩箭带着劲风暴射而出,秦衍将残影护在身后挥剑斩落弩箭。其中一只弩箭自那风灯后带着万钧之力射向秦衍,一切都在眨眼之间。
想躲闪却不能,他闪,残影必死无疑。
国师同那暗箭一同而来。
电光火石中,未央本能的举剑迎向国师,堪堪接下了她的攻击,右手同时甩脱了阮落,却再也无暇顾及射来的暗箭,只得以自身之力去撞秦衍,不顾生死。
此时阵眼破碎,大阵渐渐散去,这阵中的万千变化尽化为乌有。
秦衍被未央撞偏了身子,那暗箭在他和未央之间穿过,将他的左上臂削去一条皮肉,留下一条血沟。而紧随这一箭之后、只差了一个箭身距离的第二箭却在未央臂上擦骨而过,瞬间血肉横飞。他眼中怒意瞬间盈满,也顾不得痛疼,和未央剑合一处攻向国师。
国师却在未央放脱了阮落之时,虚晃一招抢了她转身便走,随后大批弓箭齐发。
未央右臂受伤不轻,血顺着衣袖将绝情锦染得鲜红。勉强收锦归腕,抵挡着剑雨将花露护在身后,秦衍亦将花浔和残影护住,向后退去。
危难之时,鼓声响起,沈洛辰抢上前来先救下残影,身后东楚的弓箭手已经开始回击。
南诏国师带着阮落迅速后退,片刻功夫竟是掩进了大军之中,再难寻到半点影子,就连阮落一身艳红也看不见了。
未央对着沈洛辰弯唇一笑,身子缓缓软倒了下去。
秦衍和沈洛辰同时抢上来接,未央却将拿剑的左手缠向沈洛辰的颈项。
沈洛辰接下了未央的身子,眼中心疼的神色立现。将她打横抱起后才抬头看向秦衍,“师兄,未央受伤不轻,我先带她回去。”也不等秦衍回应,转身就走。
秦衍站在原地看着自已空空的臂弯,心如被揉碎一般,就连呼吸都觉得痛不能忍。
魏晚晚上前,从袍下内衫上扯下一条便要去裹秦衍的伤。
就在魏晚晚的手即将触到他臂膀的一瞬间,秦衍本能的闪身避过了,随后道,“蒋淘,护送未央和洛辰先回关上去。”
“是!”蒋淘立刻领命,他虽一直以来都有些愚钝,此时却也知道公子怒了。
“戚少将军,领着你的先锋营开路,走左翼。”秦衍沉声道。
戚尧养了一个半月有余,伤早就好了,此时正摩拳擦掌。
“遵令!”一骑先出,领着人马向东分出一队。
“向天祺,领五万步兵走右翼。”秦衍将剑往南诏大营方向一指,飞身上马后,回剑做了个斩杀的动作。
向天祺打马向前,“遵令!”随后一声大喝,“出发!”自已策马向前飞奔而去。
“叶恒,领弓箭手走中间大路,掩护右翼同进同攻。”
“遵令!”叶恒手持一响弩发出命令,领兵而去。
秦衍心中怒火仍盛,回头往未央几人消失的方向看了看便拨转马头上前督阵。
这一战在秦衍的盛怒中暴进,十万大军如履平地般向南诏营地直奔而下。
南诏设在此间的就是一处虚营,为的不过是通风报信和守护这大阵而用。此时东楚军蜂拥而进时,南诏散兵早已如洪水般退向了冥王泽,隐于林中。
东楚兵追至冥王泽再不能进,只得撤兵回营。
秦衍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