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将成之际,女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大家都有直觉,女皇陛下要搞事情了。
“什么?”陈澈暗感不妙,不知这唐国女皇想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留柘方使节陈澈在唐宫为仆三天,以消我心头之痛。”女皇白牙一咬,挤出一丝含恨的浅笑,故作凶狠的说道。
女皇此言一出,众臣工炸了锅,女皇怎么这样,公报私仇有的是办法,为何非要在两国合约上加上这一条,两国缔结合约,怎么可以像小儿玩过家家一样呢?
众臣工更不解的是,一向威严端庄的圣上,今天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殿上多个不着调的陈澈,女皇也被传染了吗?
君王心,小如针,为报陈澈欺她之仇,玄天斐就选择这么干了,合约将成,陈澈必不敢因小失大,看他如何推脱!
“这个…小使笨手笨脚的,伺侯陛下这样的差事,恐怕…”
女皇玄天斐掂着重新起草的新合约,作势欲撕。
“陛下请慢,这个事不好弄嘛…,陈澈男儿之身,唐宫为仆,恐怕多有…”
玄天斐本就是个狠角色,玉手一扯,合约裂开了一道豁口,坚定无比的说道:“你若不允,那就开战吧!!”
“哎哎!陛下莫急,我答应…答应还不成么?”陈澈无奈,只好点头答应,心中不断痛呼,眼看大事可定,玄天斐怎么想出了这么一个羞辱人的损招,还要写到国书上,我那可怜的名节啊,这下可要不保了,呜呜……
几天后,《云梦一一九年唐柘友好合约》正式签署,大唐出资重修柘方镇,抚恤双方战死兵将的家属,典教教主亲赴柘方,赔礼道歉。两国停战止戈,联兵对外,通商互市,和亲换质,三十年不启战事!
翌日早朝,紫宸殿上,玄天斐坐在凤椅之上,冷眼瞧着规规矩矩立在台阶下的陈澈。
陈澈冲玄天斐嘿嘿一笑,拜道:“陛下,早朝将始,外使不便旁听,先去殿外候着了!”
陈澈说完准备开遛,只是身后传来淡淡的两个字:“无~妨~”
玄天斐此话一出,陈澈如遇水浇,听了唐国朝事,玄天斐日后拿此事发难,想回柘方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嘿嘿,殿上无事,我还是去外面吧…”陈澈拱手一拜,再次推辞,抬起刚停下来的脚步,继续开遛。
陈澈小跑了几步,以为女皇不再强留,心中得意,反正我又不是你的臣,跑而不逃,应该没事。
“掌~嘴~”身后传来冷冷的两个字,陈澈转了个圈,跑回了原位,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不再言语。
玄天斐寻问了救灾安置工作,要求杨湛好生抚慰伤亡官员,尽快重建损毁的府衙,然后当殿处理了几件国事,宣布退朝。
御林军开道,金甲皇卫扈从,玄天斐带勋戚贵胄前往京郊打猎,随从的陈澈倒吸了一口凉气,女皇拉拢与杀掉他的想法都有,这个上午,恐怕不好过啊。
天凉雁南飞,秋末猎物肥,长京城外,丘原连绵,万木金黄,苍凉中不失勃勃生机,萧条中尽显群山广袤。
这场狩猎不是大唐秋狩,是玄天斐的阴谋,因为陈澈之前的表现,精彩绝艳,谈笑间炸掉六部府衙,搞的大唐鸡犬不宁。有道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玄天斐这一次,不得不信啊。
陈澈这个猎物就这样闯入了她的法眼,爱才之心与复仇之意交织在心头,是驯服还是猎杀?接下来就要看陈澈的表现了。
宽广的帝帐中,陈澈是最后一个进来的,长京城中的皇二代、爵二代、官二代们三五一团,各成一个小圈子,互相恭维着彼此,所有的阴谋暗斗都被遮掩了起来,因为有了这群演员的卖力演出,帐中场面变的特别温馨和谐。
“圣上驾到!”开路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大家纷纷噤声,离开红毯,自动退往两旁,闪出了一条道路,
“很挤吗?”女皇入帐,一眼看到了门口处和卫兵们站的一样直的陈澈。
“嘘!”陈澈吓了一跳,玄天斐为什么非要盯着他不放呢,他真的不想更多人知道他是陈澈,长京城死了这么多官员,帐中难免有他们的家属,让人记住了他这张脸,不知道会招来多少找机会想拍他黑砖的人呢。
“什么?”
“两国交战,难免死伤,我怕这些勋贵子弟因为六部被炸,找我复仇,杀伐一起,难免鲜血飞溅,若是影响了陛下心情,外使吃罪不起啊!”
“哼,这世上还有你吃罪不起的事情!”
“嘿嘿,也没什么,怀有此心的那些人恐怕正在家守孝呢,应该不会出现。”
“你错了,今天来的,全是府衙被袭事件中死伤官员的子弟?”
“啊!”陈澈尽管有准备,还是有些压不住惊,他只带了龙小雨来,万一被群欧,估计小命怎么丢的都没人能调查出来。
“胆呢?”看着贼头贼脑的模样,玄天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留下了两个字,走向了她的位置,坐在了凤榻上。
“之前唐柘交恶,府衙被炸,百余名京官遇难,长京城处处缟素,诸位本应在家治丧守孝,朕为什么让你们来此狩猎呢?那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
“什么?”勋贵子弟们一头雾水,猜不出女皇此言何意。
“啊!陛下,合约已成,您怎么还聚众寻仇,公然违约呢!”陈澈有点被人卖了的感觉,女皇果然是小心眼的女人。
玄天斐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陈澈之言没有解释,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