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虽是伺候梁氏的婆子,可也是见过顾玉棠几面的。
瞧见对面的来人是顾玉棠,带了笑脸就迎了上去,“许久不见三姑娘,三姑娘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只是我听三姑娘这些日子一直在老夫人屋里侍候着,怎么会有闲心到我们秋月院来呢?”
顾玉棠没见过赵婆子,但瞧了她的妆容打扮,就知道她是外院伺候的婆子,这样的角色,还值不得自己为她多费口舌。
顾玉棠礼貌性地回了一个笑脸之后,才道:“祖母的病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且屋里还有覃大夫照料着,祖母就没让我继续留在她屋里伺候了。听二叔母病了,我特地寻了几株上好的山参来瞧她。”
“三姑娘这份孝心,若是我家太太晓得了,一定会高心。”赵婆子在和顾玉棠话的时候,身后被婆子死死们押住的黄玉突然乱动起来,想要张开嘴话,就被随行的婆子找了一个布团给塞住了。
“敢问这位妈妈,黄玉姑娘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要让你们把她捆起来?还有,你们这是要把黄玉姑娘带去哪里呀?”顾玉棠终于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心,指着被捆起来的黄玉,就问了句。
“三姑娘有所不知,黄玉姑娘在太太身边伺候的时候,打碎了厨房的东西,太太罚她到静室里头静思己过,就让奴婢们把她押走了。”赵婆子也是晓得分寸的人,方才屋里头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哪里敢直接高度顾玉棠,索性就编了一个借口出了,打算骗过她。
可顾玉棠却也没有那么好骗,她从赵婆子的言语中,就晓得赵婆子已经对她做了隐瞒。若黄玉真的是打碎了厨房里头的东西,以梁氏的性子,最多就是她几句,哪里会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押送着她到静室里头,静思己过三那样严重?
分明就是黄玉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梁氏才会这样重罚她的?
赵婆子见顾玉棠一直盯着自己身后被扣扣押着的黄玉看,她知道顾家三姑娘一惯是个聪明,生怕她从黄玉身上看出什么猫腻,就赶忙对着顾玉棠道:“三姑娘,若是没什么要问的,奴婢就先带黄玉姑娘带下去了。”
赵婆子话才完,身后扣押着黄玉的几个婆子,就已经加快了脚程,往着秋月院里头的地窖去了。秋月院里头有一个不见日的地窖,最合适用来扣押这些做错事的奴婢。
顾玉棠转过头,瞧了那些婆子一眼,见那些婆子加快了脚程,心里头觉得更奇怪了。到底黄玉这丫头是犯了什么事,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婆子扣押着她。
顾玉棠没有多想,绕过了长长的走廊,就来到了梁氏住的屋子。见秦妈妈和杏黄两人守在屋外,不在屋里头伺候着梁氏,心里面觉得有一丝奇怪?难不成梁嬷嬷和杏黄守在屋外,就是不许她进去吗?
顾玉棠脸上带镰淡的笑容,神态自若地走了过去,“秦妈妈,杏黄姑娘,二叔母不在屋里吗?你二人不在屋里头伺候着,跑出来做什么?”
秦妈妈没有话,反而是杏黄道:“三姑娘,二太太此刻在屋里头睡着,吩咐了我们不许打扰,我们便走了出来。只是不知三姑娘大老远从东厢那边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玉棠听杏黄这样,心里头暗暗道,非得要自己有事,才能过来吗?这秋月院又不是澄江顾府,杏黄这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
见顾玉棠站着不话,身旁的阿华捧起了手中的匣子,对着杏黄道:“杏黄姑娘,我家姑娘听二太太病了,特地找了几株上好的老山参来,送过来给二太太补补身子。”阿华着,已经把匣子递到了杏黄的手里。
杏黄接过匣子,打开一看,里头竟然装了满满当当的山参,且看成色,都是上品中的上品。比起前两惠民药局送来的那些山参,这些山参可是比那些,好上了几个倍。
“秦妈妈,我听伺候的下人们,二叔母病了,我特地过来瞧瞧。只是如今她既然睡着了,那我也不便进去打扰了,告辞了!”顾玉棠话音刚落,正要扯着阿华的衣裳走的时候,屋子里突然有一阵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棠姐儿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林氏都亲自了请顾玉棠进去坐,秦妈妈和杏黄再这样拦着,也不过去了。秦妈妈笑着走到了顾玉棠的身边,虚扶着顾玉棠就进了屋子。
顾玉棠才进入梁氏住的屋子,就闻见了一股几位冲鼻的中药味,很是浓重,差点熏得人喘不过气来。
梁氏歪靠在软榻上的枕缎上,脸色很差,也很瘦削,几乎看不见一点肉,发髻也乱做了一团,没有打理。两只眼睛都带上来极为浓重的黑眼圈,看了顾玉棠一眼,便道:“棠姐儿,你祖母的病好些了吗?如今可还在病中?”
听着梁氏话声音,都是虚弱无力的,顾玉棠有意靠近了梁氏,回答道:“二叔母,祖母的病已经好多了,且屋子里头还有覃大夫照料着,你就放宽心吧!只是许久不见,二叔母怎么就病成这副模样了,可请大夫来瞧过没有?”
梁氏张了嘴,正要话的时候,却被一旁的秦妈妈抢先了,“三姑娘,朋普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好大夫?请了七八个大夫来给太太瞧过,身子不见好,反而还越来越瘦削了。”
“棠姐儿,不怪他们,是我自己没有胃口,实在吃不下的。”梁氏话音刚落,朝着顾玉棠挥了挥手,道:“棠姐儿,过来,叔母有东西要给你!”
闻言,顾玉棠缓步走到了梁氏身边,见她在旁边的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