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水匪哪有什么银子?”
“大人,末将也不知道啊,就听说他们在那水寨中找到了两个大棺材,里面可有近百万两银子呢!”
“什么,怎么可能?”
“大人,那两个棺材还在军中,末将派人去查看过了,确实是真金白银!”
许定国摸着短须,陈永福一看就知道他动心了。
“大人,这些银子本来就是我们的兵马抢来的,本就应该归大人所有!”
许定国点点头,踱来踱去。这近百万两银子可是他四五年的饷银啊。
每一次他都不得不求爷爷告奶奶的找朝廷那帮子大臣要粮要饷。如今突然有这么多银子出现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骆辉几人在总兵府上等了半个时辰,这位总兵的架子还真是大!
“哈哈,钦差大人,请恕末将在身,不便行礼!”
骆辉虽然有些不喜,但是还不会蠢到表现出来!
“许总兵日理万机,照理说本钦差不该打扰的!”
许定国哈哈一笑:“你乃皇上御派,身负皇命,末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他看看骆辉身边的老头,一开始以为他才是钦差大臣。
“这位大人是?”
“在下兵部主事万毕,现在是骆大人的副手!”
一听到是兵部的人,许定国顿时慌了。他们这些总兵们最怕的就是这些兵部的官员,以前每次去兵部调兵符,还要行跪礼,那可真叫憋屈!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国家正是危难之际,作为手握重兵的山西总兵,他再也不用看那些兵部老爷脸色,更别说行跪礼了!
“末将见过万主事!”
不过就算是现在,许定国也不会明着得罪兵部的人,朝着他行了一礼。
“下官见过许总兵!”
万毕却不已为意,轻描淡写。不知道有多少总兵大人都向他跪过,也不差他许定国一个。
“诸位,就坐吧!”
许定国请骆辉和万毕坐下,深深的看了郭以重一眼。
三人坐下之后,唯有郭以重是站着的。
“郭参将,你好威风啊,带着两千人去打水匪!”
许定国不阴不阳的语气令骆辉有些不爽。
“末将知罪!”郭以重低着脑袋。
“你有何罪啊?”
“末将未经大人请示,私自调兵!”
“私自调兵又是该当如何?”
郭以重十分苦涩:“是死罪,理当斩首!”
“许总兵,那兵是本钦差调的,你想治罪就冲着本钦差来!”
骆辉看不过去了,这位总兵似乎不打算放过郭以重。
许定国阴阴一笑:“钦差大人,你背负圣命,末将怎么敢处罚您,不过这郭参将不经请示,擅自调兵,这罪是坐实了!”
骆辉:“当时因为情况紧急,运往孙总督前线的饷银被那帮水匪劫了,所以是本钦差拿刀逼郭参将调兵的!”
许定国摸着短须,原来真的是饷银。朝廷可真是偏心,一次性给孙总督那么多银饷,而他要一点粮饷真是天难万难!
“大人,山西这边也缺饷银,许多士兵的饷银已经拖欠了几个月了,不如就将饷银留在太原,要知道满清和蒙古可都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这里呢!”
骆辉双目一寒,此人真是胆大包天,连军饷也敢截留!
不过听他说这话,他就知道麻烦大了,想从他手中拿出这些饷银可比从水匪那里去抢难多了!
“该死的军阀!”
这时的骆辉终于意识到这许定国总兵是什么人了!
这些人手握重兵,每年向朝廷索要粮饷。若是不给,则可能造反。就像当年的莱登之变,辽东的几个军阀因为饷银问题发动兵变,投降满清,从此满清实力大增,辽东的局势一发不可收拾,越发的糜烂,成为大明朝的一颗毒瘤。
这事之后。以至于有总兵再向朝廷讨要粮饷,朝廷不得不满足这些人,放钱放权,给了粮饷还会帮忙作战,若是不给就随时可能造反。为此,朝廷不得不加征赋税,辽饷就是这么来的,弄得民不聊生,百姓们纷纷投靠反王,这才让李自成等人重新崛起。
“总兵大人,这可是朝廷给孙总督的粮饷,如今孙大人正和反王作战,若是这批粮饷运不到前线,打了败仗,是谁的责任!”
骆辉语气凝重起来,不得不以朝廷的名义向他施压!
许定国摸着胡子,现在的局势太不太明朗。大明还是有不少军队的,他这两三万大军要是真和朝廷作对,无异于拿鸡蛋去碰石头!
“这样吧,这批饷银三七分成,你拿着三分送去给孙总督!”
许定国已经做出了他认为的最大让步。
骆辉双目散发出骇人的光芒,这个许定国是彻底把他惹毛了。此人不从这批饷银上咬下一口来是不会甘心的!
万毕看着两人火气都有些大,急忙劝说。
“有事好商量,不要伤了和气!”
骆辉死死的盯着许定国:“这事本钦差做不了主,待我回去奏报皇上!”
许定国一听,有些着急,这种事让崇祯知道了,岂能饶他。即使是现在饶了他,必然会秋后算账。
“钦差大人,末将请您不要这么做?”
“本钦差要是非要这么做呢!”
两人双目圆睁,直接对视。
许定国看着他的眼睛,没想到一个这样的年轻人,居然不害怕他一个尸山血海中闯过来的战将,真是不简单!
“来人啊!”
他一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