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外观华丽装潢彰显皇家气派的马车从宫城太和门而出,太和门当值副将眯着眼眺望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中暗道三皇子此番进入觐见又是将近一个时辰,三皇子已是越来越受皇上恩宠,自己只是个犹如蚂蚁般的小人物,是否太过轻率作出选择。
夏逸宇马车行驶的方向是谢羽霏府上,夏逸宇坐在马车内,心中仍是难以自控的狂喜,此刻他只想快些见到心念的女子,想要跟她分享自己的喜悦。
就是这女子曾经在扬州城救过他性命的,一步一步为他出谋划策,帮他度过千难万阻从而脱颖而出,让他一个毫无根基的皇子获得父皇的支持,有实力成为角逐的一方,离心目中的方向才有渐渐靠近的趋势。
他坐在马车里紧闭双目,脑海中将与谢羽霏相识至今的一幕幕回想,嘴角自始自终噙甜蜜的笑容,不曾因为凶险回忆而改变半分,当想到最后钱庄安然度过危难时,忽然睁开双眸,羽霏跟自己奔波劳碌一天一夜,不能去打扰她,强忍住思念向着外头车夫喊了一声“回府”
翌日午时,大夏朝宗室宗正卿嗣庆王前脚方踏出殿外,熙元帝已在御案上泼墨挥毫,亲自书写三子的封王圣旨,洋洋洒洒写满了整张绫锦,熙元帝这才满意的搁下朱笔,交由肖剑让他亲自去宣旨。
三皇子知晓今日会有旨意到来,早已吩咐府上将一切准备妥当,三皇子与三皇子妃在正堂枯坐等候了两个时辰。
三皇子妃姓赵芳名单字湘,跟三皇子同岁,她的母家只是落魄的二等侯府,三皇子妃性格刁蛮泼辣,遇事又不经大脑,仗着皇室身份眼高于顶瞧不起别人,每逢遇宴必与贵妇千金发生口角之争,每每惹来笑话。
除却她的性子不谈,人长得却是极为漂亮,一张清丽瓜子脸,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嘴一点点,杨柳细腰赛笔管,绝对是个俏丽佳人,否则也不可能被选为皇子妃。
三皇子妃此时因枯坐两个时辰正闷闷不乐,面露不耐之色。整个上午她叽喳个不停想要跟三皇子说上话,三皇子却从头到尾只跟她讲了两句话,这让她的心情更为憋闷。
三皇子妃脸色不耐,吩咐道:“秦二,你在去瞧瞧到底来了没有!”
“夫人,奴才刚去看过了,这回来还不到半刻钟,要不过半刻钟奴才再去瞧瞧?”秦二可不想伺候这位蛮横的主儿,她在府里什么地位?想让他顺从听话也要看他的心情,反正主子也不会因此责怪他,倘若是主子在意的那位小祖宗吩咐,他可不敢打一丝折扣。
这奴才几次三番违逆她的命令,三皇子妃顿时柳眉竖起,厉声呵斥道:“奴大欺主!狗奴才,本妃的话你几次三番敢不听,给本妃跪下!”
“砰”
夏逸宇一拍桌子站起,俊面盛满怒意,眼眸直射出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冷冷道:“住口,不想等便滚回去!”
夏逸宇的暴怒让三皇子妃周身嚣张气焰霎时消失无踪,只低低哼一声,沉默半晌儿又想张口说话,见三皇子又狠狠瞪了她一眼,却不敢再吭声,只得悻悻扭过头去不敢看他,她心中暗恨丈夫不给她脸面,竟为一奴仆训斥她,夫妻二人相处几年早已势同水火,只要相见非吵架不能收场,她恨他不爱自己、恨他冷漠、恨他无情,爱之深恨之切,爱恨交织,爱意却始终胜过恨意。
夏逸宇将她呵斥住,厅堂又恢复安静的氛围…
这女人实在是令人厌恶至极,蛮横不知礼数,整座府邸都让她折腾的永无安宁。
“殿下,宫里来人宣旨了!”一个小厮步履匆匆边跑边喊道。
三皇子府上迎入一群从皇宫而来的侍卫太监,太监们抬着二十台沉甸甸的箱子,这些都是皇上册封王爵给的赏赐。
夏逸宇带领府上所有人迎了出去,待到外院迎旨香案案前,肖剑已经站在那里了,夏逸宇等人赶紧在香案后面跪下,等待宣旨。
肖剑站在香案前面,展开手里的明黄圣旨,尖细略显沧桑的声音响彻整座外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夏逸宇才具出众,长于务实为国事兢兢业业立下显赫功劳,功在社稷,利在千秋,朕特此嘉奖勉励,特封三皇子为正一品一等王爵秦王,授金册金宝,赐冠冕九旒,赐亲王规格府邸一座,食邑万户,授世袭永业田万亩,王府添置官属。准护卫甲士三千人,
赐汗血宝马两匹、龙泉剑一柄、紫铜鎏金兽炉一座、碧玉琉朱镇纸一件、………”
香案上的细香已燃至一半,肖剑才将圣旨赏赏赐清单念完,将圣旨摆放在香案上。
“儿臣谢父皇隆恩!”夏逸宇一叩首,起身走到香案前将圣旨郑重的收入准备好的锦盒之内,接旨仪式结束。
“肖公,辛苦肖公亲自跑这一趟,逸宇多谢肖公!”夏逸宇方才接旨时满脸严肃庄重,此刻已换上一副笑脸走向肖剑。
肖剑深不可测的眼眸竟也带着喜意,微微笑道:“老奴恭喜王爷,皇上对王爷的宠爱已是无以复加,竟越过二位皇子封王在先,只经半载王爷就已深居高位,望王爷持满戒盈,泰而不骄,毕竟人的命运如同原野上的秋草,枯荣只在瞬息之间,需志士仁人,犹蹈之而弗悔,可万事莫首当其冲。”
这是肖剑释放的善意,他对三皇子的印象不错,三皇子又已到了可以让他折节下交的地位,就是大皇子二皇子如今都未获得过他的提点。
夏逸宇感受到了他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