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神情凄苦,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噤了声,心有余悸的往窗边望了望,待确认那里没人之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二夫人你”乐悠欲言又止,见她这副模样,乐悠心中疑惑更甚,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寄人篱下的滋味姑娘怕是不懂吧,若不是有些保命的法子,只怕自己哪天成了一堆白骨,也没人会发现。”二夫人自嘲一笑,捏紧了手中的玉佩,到底也没继续往下说。
乐悠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后续,知道二夫人是不想继续说了,自己也就不问。像这样的深宅恩怨多了去了,旁人知道的秘密越多,也就越不好独善其身。
“二夫人赠送的香包我收下了,多谢。”乐悠拱手道谢,不等二夫人再挽留,自己便走了出去。
二夫人显然是没料到乐悠不吃自己这一套的,本想博同情的算盘硬生生的被打乱,不等自己追上去将人留下,人家已经走远了。
二夫人依旧捏着那块玉佩,心里颇有些怨恨的盯着乐悠走远的背影,“等着吧!不肯与我合作,早晚有你后悔哭的那一天!”
正厅里“宾客尽欢”,即便傅羽是个面瘫脸,大夫人也能一直端着得体的笑容招待,于是在乐悠进去之前,场面一度有些诡异的尴尬。
乐悠刚迈进正厅,正巧有小丫鬟神色激动的跑进来,边跑边喊:“夫人!夫人!大小姐她,她醒了!”
一句话打破了诡异的尴尬气氛,众人神色各异。
白府老爷激动站起身,“那还不快去看看!”一激动失手打翻了手边的汤碗,也顾不得身上的汤汤水水,这就要去厢房那边看看情况。
大夫人也是急忙站起身来,还不忘了客客气气的请傅羽也一同过去看看。
“这是自然。”傅羽不慌不忙起身,“白老爷白夫人先行一步就是,我拿过药箱便去。”
乐悠很有眼力见儿,提了一旁桌上的药箱过去,小声道:“白大小姐醒了?”
傅羽嗯了一声,“走吧,去看看。”
乐悠赶紧跟上傅羽,临了不忘回头瞥了一眼那几个原地不动弹的小妾,只见几张貌美如花的小脸全都僵着脸维持着微笑,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拧成了麻花,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憋屈。
白大小姐果然是醒了,傅羽和乐悠赶过去时,白裳正趴在床边吐血,身旁大夫人不停地抽抽搭搭的哭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无非就是哭诉自己命苦,女儿也命苦,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的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一场病就成了这幅样子,同时不忘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一句,说自己的女儿突然得了怪病,还不知是谁暗中下手害的。
这哭声着实让人有些心烦,乐悠掏了掏耳朵,把药箱一放,及时止住了白夫人的哭诉。“白夫人,白老爷,还是先让我家公子看看吧。”
白老爷现在是把傅羽奉若神明,一听这话连忙侧身让开了空,顺带把白夫人拉到了一边,斥了一句:“哭什么哭!裳儿这不是醒了吗,有傅神医在,能有什么事!整天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傅羽两耳不闻身边事,为了避嫌,还是在白裳的手腕上搭了块帕子才开始诊脉。
只是这一把脉不要紧,结果却让傅羽暗暗吃了一惊,眼前的白裳,根本就没有脉搏跳动!
乐悠见傅羽皱眉,轻声问道:“怎么了?”
傅羽收回手,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白裳一番。白裳因着一场大病,整个人虚弱憔悴不堪,就算是躺在床上,也像是一张脆弱的白纸飘在那里,给人一种稍微有点风她就能被吹走的错觉。
只是傅羽打量着白裳,白裳也打量着他,她不能说话,只觉得眼前这人虽是长了一张祸害人的脸,但眼神却是犀利无比,直看得她心里发毛。
还是白夫人出声问:“傅神医,如何了?”
傅羽立起身,向乐悠道:“银针可带着了?你为她施针,只在胸口便好。”说着拿着药箱走去垂帘外面,“其他人暂且回避吧,施针时切勿发出声响,以免扰了效果。”
于是一群人都挤在了外面,碍着有垂帘,里面还有床幔,其他小妾虽是急着等结果,却不好表现太过,一个个只好在心里念叨着阎王爷快些将里面的病秧子带走,不要牵连了其他无辜的人。
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一声惊呼:“这是什么玩意!”
“傅羽!傅羽!你快进来看看!”乐悠不忘给白裳盖上被子,这才叫傅羽进来,指着地上的一摊血污,有些恶心的吐槽道,“好大一只虫子!就在她胸口处,不偏不倚就是压住了心脏,幸亏给她施了针,再不吐出来,估计小命都要没了。”
“什么!这是什么啊,虫子啊!老爷你看到没有,就是有人要害我们裳儿啊!”白夫人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接着不顾地上的脏污,就要扑到床边放声大哭。
乐悠一把拉住她,不冷不热道:“白夫人还请冷静,小心别伤了地上那只虫子,毕竟是好不容易才取出来的,这可是抓到坏人的重要证据呢。”
白夫人硬生生止步,脸上不知是僵笑了一下还是准备放声号啕,一时看着乐悠居然没出声。
傅羽取了一只瓷瓶出来,借着帕子将那只还在污血里蠕动的虫子捏了起来,丢进了瓶子里。而后才道:“这是虫蛊,一旦进入人体内,就会吸附在心脏处,久而久之和心脏融为一体,能控制人的行为举止,甚至,这里。”傅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道,“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