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舟腰背挺直,即使是伏在地上,也十分有气节,他硬生生地说:“始祖也说过,向往权力,是人的本性,我想要凤凰令又有什么错。就因为我只是半个域煞中人,南海分舵各位副舵主就不肯听从我的指派,各行其是,师傅倾其一生造就的大好局势,就在她去世那天分崩离析,一夜之间,南海就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样子,甚至远不如二十年前。”
“虽说如此,你也不能勾结外人!我们域煞自有域煞的规矩,你已经触犯了我们域煞的好几条禁令,我们之所以还没有惩处你,是因为顾念你师傅对域煞做出了不少贡献,她又极为疼爱你,才对你有所容忍,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跪在这里大声同我理论是为了什么?!”
这句话似乎刺中了亓舟的痛处,他不再辩解,任由李洵斥骂。
“李洵长老,您喝口茶歇会吧。”姜宁把手边的茶推过去,“既然我身上有凤凰令,已经是域煞名义上的主人了,我就有权利知道我该知道的一切。亓舟,现在我以域煞之主的身份命令你,回答我的一切问题,不得欺骗,不得有所隐瞒。”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姜宁当然懂得审时度势,利用此刻的一点点优势解决掉自己众多问题中的一个问题。
“是。”
“榷方焚尸案是否是你所为?”
“不是。”
“你先前所提及的有关时家的一切是否有假?”
“一半。”
“时家先祖时瑜是否与域煞有关?”
亓舟猛然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姜宁只通过他真假参半的叙述就直达问题的根源,两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史官都不得而知,姜宁却有着这样出人意料的直觉和抽丝剥茧的能力,问出了他心中最隐秘的真相。
“时家先祖时瑜,就是南海分舵其中一任长老,南海分舵多由女子掌管的风气,也是由她而起。”
“什么?!女子!!!”
“对,时瑜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顶天立地,无愧世人的女子。那些流传的故事里背信弃义,杀师弃祖的,实际上另有其人。”
史书多负英雄汉,他人嘴里的事实,只是卑鄙者想让后来人知道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