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吃晚饭的时间,查砼又吃到了这种只能填饱肚子,不能长膘的牢房,即便很不想吃,但查砼还是小心翼翼护着手中的饭,生怕被谁打翻了,找了个位置坐下,像看着一根难啃的骨头一样看着碗里的饭,查砼的嘴巴在外面吃的已经变得十分挑剔了,要想让它一下子把牢饭咽下去还真有困难,尤其是那种咀嚼的过程,无异于一种受刑,于是,查砼决定尽量少咀嚼,最好采用囫囵吞枣的方式直接下咽。
李耳朵端着饭坐在了查砼对面,查砼看得出他坐在对面不是吃饭的,而是找自己有事。
“有事吗?”查砼直接问道。
李耳朵没有直奔主题,先是闲聊起来,“牢饭吃得习惯吗?”
“之前我已经吃了五年的牢饭了,能不习惯?”
“我说的是现在,能咽下去吗?”
“你呢?你吃第一顿牢饭的时候习惯吗?”
“我开始都不习惯这世界,最后也慢慢习惯了,何况这牢饭。”
“你这话没错,再怎么不习惯,我们都要慢慢去习惯。”
“对,就像你突然进了监狱,让我措手不及,没别的办法,只能去习惯和接受。”
查砼有点疑惑了,不解地问道:“凌云也向我表达过这种意思,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入狱碍到你们什么事了?”
“去凌云的牢房,他在等你,他会告诉你的。”
“呵,闲聊了半天,你终于言归正传了,好,我吃完饭去找他。”
李耳朵把查砼手中的筷子夺去,“还是先去找他,饭可以待会儿吃。”
“这事有这么重要吗?”
“怎么说呢,呃,对我们很重要。”
在去往凌云牢房的途中查砼很费解,想不通自己入狱到底碍到他们什么事了,但查砼有种隐约的感觉,觉得他们像是要出手了,要出手来应对自己的入狱。虽然查砼知道凌云找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但一向遇事不怵的查砼还是走进了凌云的牢房。
现在是晚饭时间,大家都在食堂吃饭,牢房中就凌云一人,看到凌云满脸丝毫没有善意,查砼便将牢房的门关上,表明自己已经做足了准备,玉石俱焚还是拼个你死我活都可以。
“找我来是想打架还是谈心,我都可以奉陪。”查砼说道。
凌云说:“之前我们在监狱待的那几年一直相安无事,反倒出了狱矛盾逐渐加深了,你说你服刑的那五年是多么的乖顺,可以说是忍辱负重,好不容易出了狱为什么不能好好过日子呢?”
“过日子,和谁去过?和我过日子的人已经不在了。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你服刑十年,比我的时间还长,出狱后为什么不和郭小桔过日子呢?其实我们所做的事都是迫不得已。好了,你别像李耳朵那样跟我闲聊,有什么事赶紧说,我饭还没吃呢!”
这个时候凌云脱掉外套,只穿了一件背心,取出提早备好的一把勺子,勺子柄是经过打磨的,像箭头一样锐利。
查砼看到这样的勺子,说:“看来你是想和我血拼,想用这打磨过的勺子杀了我,你认为这样杀得了我吗?还有一点,为什么杀我?让我想想,对了,是我告诉过你我不会放过郭小桔的,为了保护她你才要杀我,对不对?”
凌云用舌头舔舐了一下勺子柄,说:“不管我接下来做什么,希望不会惊吓到你,你一定要镇静,不要逃离这里。”
“哼,你说得好像我手无缚鸡之力似的,告诉你,别以为你手上有那个小玩意儿就能杀死我,谁死谁活不一定呢!”
凌云面向窗户,四十五度仰视天空,希望老天能保佑自己,保佑自己能达到目的。
查砼已经将笤帚拿在了手里,就在准备战斗时凌云做出了骇人的一幕,他奋力把勺子柄扎进自己的胳膊,扎得很深,就像凿开的泉眼,鲜血顺着手臂像房檐上的雨水流淌个不停。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需要你一直站在这里,看着,静静地看着就行。”凌云强忍着剧痛说。
查砼百思不得其解,问:“你这是要做什么?干嘛这么自虐?”
凌云没有回答,而是按之前设计的继续进行,将勺子柄拔出来,又扎了一下,这没有结束,最后又在胸膛划了几道口子,一时间,鲜血染红了大半个白色的背心。浑身疼痛的凌云没有倒下喊叫,坚强地站着,并慢慢向查砼走去,此时的查砼被似乎有点疯癫的凌云惊吓到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但如他之前所说的,并没有逃离。
凌云很乐见查砼还在,将他一把抓住,把勺子塞进他的手中,说:“能否再赐我几道伤口?”
查砼并不认为凌云疯癫了,他这样做,承受这种巨大的痛苦,一定是有目的的。这时,被关死的牢房的门被一脚踹开了,几个狱警闯了进来,李耳朵跟在他们后面,这个时候,凌云就像一个戏子,很应景地倒在地上,快要死了似的。查砼终于明白了,明白了凌云这是要嫁祸自己,顿时,查砼因为自己没有提早逃离这里而懊悔起来,但还想改变自己的处境,立马丢掉手中的勺子,想要逃离这里,但已然被狱警制服歹徒一样把他按倒在地上。
查砼挣脱不得,只能呼叫,只能大呼冤枉,“我没有,没有,凌云他陷害我,我冤枉……”
当然,凌云的嘴巴也没有闲着,大喊痛苦的同时还指着查砼向狱警诉说,“是他干的,他差点杀了我,我感觉快要死了……”
凌云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