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青春校园>大秦第一后:帝凰还巢>018.死生相驳为公孙

世事难料,谁都想不到,已嫁人的华阳公主会以这般疯癫的面貌再度出现在咸阳。

我有些愤怒的瞪着王贲,“王将军,令尊尸骨未寒,你便捉拿了他的妻如此折磨,为讨新帝心悦甚至不惜去欺辱一个疯妇吗?”

王贲双眸微垂,面色颇显为难,不待他开口与我辩驳,嬴胡亥便冷笑着对我呵斥道,“太夫人,王贲将军的生母是如何死的,只怕与华阳公主脱不开干系罢?纵然华阳公主是朕的亲姐姐,但在众臣面前,朕也绝不包庇她!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杀的是王将军的母亲!一命抵一命,这是天理,是法度!”

嬴胡亥说得愤慨毅然,冠冕堂皇的模样,看得人恨得咬牙切齿。

王贲母亲之死,诚然与元曼脱不开干系,但真正下手的人是我,因那妒妇再三挑拨元曼与碧落的关系,我才在她膳食中暗下手脚。本以为此事做得天衣无缝,不想竟会被嬴胡亥将此事翻搅出来,拿捏住了我的软肋。

“嬴胡亥,我丧夫丧子,蜷缩在华阳宫,本就只为求苟且完这一世,连安享晚年这样小的心愿,你也不愿满足我吗?”我冷笑着,“先是拿芈青萝来刺激我,尔后又拿华阳公主来胁迫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在嬴胡亥身侧的小监尖锐的冲我怒斥着,“大胆!汝等蝼蚁之辈,如何敢唤直呼圣上之名?就凭你这一条罪过,便是不可饶恕的死罪!来人呐,将这不知礼数的疯妇给我杀了!”

我冷眼冲着那小监一扫,“狗奴才,找死吗?”

那小监被我吼得身躯微微一颤,却仗着有嬴胡亥撑腰,结巴两声之后继续对我大放厥词,“呸,奴才也比你这刁民好!贱妇,你放纵华阳宫在咸阳城内拥兵自重,圣上纵然有容人之度,却也不能放任尔等刁民作乱!”

我不愿再与这犬吠相争,右手微抬,向身后伏兵做出个手势,尔后指尖指向那狗奴才,瞬时箭羽齐发,那奴才甚至来不及哀嚎一声便毙了命。

而那箭羽向那奴才射去的同时,我只觉身子微微一僵,刹那间似有疾风向我驰来,几乎是惯性的,我拽着身侧杜鹃往我身前一挡,而我则退身闪避到了杜鹃身后。

她的胸口插着两支箭羽,还有一支射偏到地上的寒寒冷箭安然在地上躺着,杜鹃颤抖着,嫣红的唇颤抖着几乎是不敢置信的对我喃喃道,“夫人,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狠得下心,以她为盾护己身?

那年,蕲年宫乱,面对悍然迎面的危险,阿政也几乎是在那一瞬暴起闪开,将自幼与之为伴的赵胥为盾闪避开这危险。

我是习武之人,对潜在而待发的冷箭有着天生的敏锐。昔年,赵胥死在阿政身前,我心震撼阿政的冷面无情,只是不曾想到,多年以后这样的事会同样发生在我身上,而我,做了与阿政相同的事。

死生面前,人求生的**是那样强烈,爆发出的力量亦是难以估量……

“杜鹃,你是个忠心护主的好媵女,这一世,与其死在战乱纷争里,不若这样安静离去,还有人为你善后的好。”我喃喃着,在她耳畔呼出温热的气,那箭羽未能直插入她心房,却也离得不远了。而伤口沁染出的血迹里,汨汨的渗出点点黑色来,我若没猜错,那箭羽是有毒的。

叹息一声,杜鹃有些绝望又不甘的凝视着我的眸子,我将身子稍稍向前靠着似是有话要同她说的模样,然而,手却悄然握住了箭柄,喃喃一句“安心去罢!”手下狠狠一用力,将箭羽深插入她胸膛。

她中了毒,拖延下去,只是徒劳让她再受煎熬罢了。

杜鹃的闷哼声还卡在喉头,眼神却已涣散,缓缓闭上了眼。我扶着她的身子,冬日隔着这么多衣裳,我感受不到她的温度。

几乎是在杜鹃咽气的同时,华阳宫楼阁之上窗扉洞开,一只脚系着红布的鸽子飞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空中飞出一只猛禽,定睛看去,却是一只凶悍异常的隼!啧,看来,嬴胡亥此次来还是有些准备的呢,为防我搬救兵,竟带了苍擎过来。

不过,下一刻嬴胡亥便傻了眼,那窗户里一阵喧嚣,猛然飞出上百只系着红布条的鸽子,呼啸着咕咕声顿时在天际燥动起来,四散飞去。那隼看花了眼,却也只认准了一只鸽子捉拿着,哪里顾得上那百来只四散飞走的信鸽。

嬴胡亥黑了脸,他显然是不曾想到他的后备之手都被我算了出来,可神情却是分明的有些慌张起来。

“太夫人,好狠的心呐!连自己的媵女都狠得下心下手,啧,果然不愧是咸阳**几十年的霸主。不过太夫人,如今天下早已改朝换代,你再想恃强凌弱,却是也该看看自己还有那份能力了!”嬴胡亥阴阳怪气的说着,睥睨着姿态傲然对我道,“抬头看看华阳宫的墙头,太夫人,你确定你还要继续放肆下去吗?”

上一回,嬴胡亥便是吃了这箭羽的亏,这一遭来,他怎么可能再无半点准备?

我瞥了眼精卫先前站的拐角,画眉还未回来,也不知她何时能回来。但为今之计,只有能拖一时是一时了。

独自一人站在华阳宫正中央,若说不心慌是假,尤其,在知道周遭伏兵无数的时候。

可恐惧这种东西,最忌讳的就是被劲敌所捕捉到,我决计不能在嬴胡亥面前露出半分胆怯姿态来。俗语常道,狭路相逢勇者胜,两两劲敌相对,拼的就只是谁的勇气和毅力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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