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轻声笑着,腹黑道,“你刚出世时,比妹妹丑多了,妹妹长大以后肯定比你个泼皮丫头乖巧可爱。”
“父王坏坏!”元曼捏着阿政的脸颊闹着。
折腾了好一会儿,两个小家伙才乏了,精卫带着去沐浴更衣,猴崽子们才安静抱在一起睡了。
阿政难得陪陪孩子,此刻就卧坐在两个小家伙身边,眼中满是慈爱的看着两个孩子,时不时的又仰起脖子看一眼阴曼。
精卫端来热水,我拧了热巾子给他脸上擦掉些汗渍,嗔骂了句,“倒是越来越像个孩子了,朝臣们若是见着他们平日威严不可触的大王在私底下是这般胡闹模样,活脱脱一个女儿奴,还任由丫头骑在脖子上闹,怕是要捧腹的。”
阿政顽皮的瞥了我一眼,笑道,“如何,可是吃味了?要不,我也将你像背元曼般,让你骑在我脖子上走一遭,夫人可好?”
“说话愈发没个正形儿了!”我红了脸,将热巾子索性捂到了他面门上。
他笑着将热巾子扯下来,嬉皮笑脸的胡乱抹了两下,嬉笑着问道,“这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夜色绵长,我与阿政看着三个孩子,依偎着说笑着,却见精卫面色严肃带着金樱进了来,不待好好行礼,金樱便趴跪到我与阿政面前来,哀声哭着告状道,“大王,夫人,芡八子今日路过碧玉殿,碧玉殿那位刁难依旧,险些害得芡八子又滑了……”
金樱的声音很低,不吵了孩子休息但却恰到好处的被阿政听见了,原本他和和喜喜的面色转瞬白了下来,叹息了一声,“如今看来,端长使还是没学会收敛呐。”
精卫低声在阿政身侧长叹道,“芡八子也是心善,闻说端长使在碧玉殿日子过得清苦,也无人体恤,想着左右自己如今得的赏赐不少,便捡了些端长使可用的,带着金樱送了过去,不曾想端长使不知好歹就罢了,还恶狠狠推了芡八子一把,金樱为芡八子挡了一回,摔破了皮呢……”
金樱的袖子被摔破了一道,嫩绿的衣裳浸染着暗沉的红,袖口刺拉拉的布条都陈述着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阿政起了身,“芡八子也是个不长记性的,端长使从前怎么待她的,她却不计较,怎么就不晓得避开些呢?到底芡八子是个秉性恪纯的,没什么害人心思,倒是被那嬴氏生生又险些祸害了一回。嬴氏那厮,当真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
他唤嬴端不再是端长使,改而唤嬴氏,想来是对她心足够冷了。
而我亦晓得,嬴端聪慧,她在这宫中多待一日,少不得会有翻盘的时机,只怕到时候又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且不论今日嬴端推赵芡是故意还是“被”故意的,我都该帮赵芡一把,未免嬴端夜长梦多啊……
“百灵无福,芡儿到底是个有福气的,可再怎么有福气,被这锐气多挫伤几次,怕也难再消瘦啊!”我借势叹息道。
“我们主子就是太心善了些,总以为世人都该坦诚待人的,在苦难的时候帮扶一把是理所当然,却不想遇人不淑啊!”金樱哭哭啼啼的又抹了把泪。
阿政面色颇恼,只道,“罢了,精卫,你替孤明日再做一件事罢,赏一壶酒给嬴氏去。”他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你且带我去看看你家主子,总该安抚安抚她的。青凰你若困了,且先休息罢。”
我起身送他,行至房门口,他又回眸说了句,“灯留着,政稍后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