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自审案结束后就随着大伙儿住进了太子府。
福元圆生产时亦一直陪在韬正院,今日得闻福元圆醒了,收拾好所有行装才到韬正院见她们。
“舅舅。”
他进了门,就见着福元圆和秦泽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床沿,正在大快朵颐。
沈从眼底闪过一抹愉悦的笑意:“看来是舅舅打扰满满和殿下了?”
福元圆放下筷子:“舅舅!都是一家人,您可别见外!满满这是三天没吃东西了呢,饿得慌!舅舅,庞嬷嬷的手艺极佳,您快坐下来一起尝尝?”
沈从拒绝:“满满,你可别以为舅舅看不出来,这可都是月子餐,吃了非得长膘不可,舅舅不吃。”
同情地拍了拍秦泽:“殿下好样的,舅舅欣赏你。”
秦泽嘴角扬了扬:“那是舅舅目光独到!”
福元圆忍不住扑哧一笑。
沈从在一旁坐下:“你们继续吃,舅舅过来是有话和你们说。”
“今天是康哥儿和宁姐儿的洗三礼,”沈从从怀里掏出一对锦盒,“这是舅舅给他们的小礼物,俩小家伙快点儿长,待舅舅下次来京城再好好抱抱他们。”
生产那日沈从在韬正院,自然听闻了郄神医吩咐少让人进俩娃儿屋子的事,识趣地主动表明立场。
“这个,”沈从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墨黑的小锦盒,珍而重之地递了过去,“满满,这是给宁姐儿的。是沈氏家主的传家玉佩。”
福元圆伸手接过,好奇地打开了个口子:“舅舅,能拿出来看看吗?”
沈氏家主的传家玉佩,她还未曾见过呢。
沈从笑道:“自是可以。”
福元圆利落地将锦盒打开,里头躺着一个成色极好的玉佩,玉佩背面刻了一个“沈”字。
“等宁姐儿大点就给她戴上。”福元圆笑着接下了。
“舅舅准备等会儿便启程回杭州。”
沈从将另一个来意道出,“你爹娘一直守在扬州沈府,想必得知你的消息后归心似箭,舅舅赶回去,好让你爹娘尽快回京。”
那日他们从扬州回京受审,沈氏和福平远留在扬州沈府给沈老太爷守灵,并没有回京。
福元圆感动地点了头:“舅舅,那您路上小心,等一切安置妥当,您再来京城住上一段时日。我们有了闲暇,也回去扬州。”
沈从一笑:“舅舅打算过段时日就在京城买个宅子,家主在京城,舅舅可得长住京城才行。”
福元圆眼睛一亮:“如此甚好!娘定然也会很高兴!”
送走了沈从,又来了不少送礼庆贺的官员女眷。
庞嬷嬷担心福元圆见太多人身子吃不消,便以太子妃今日刚醒转一事委婉地推拒了不少女眷的请见。
众人倒是知趣,晓得太子妃这次生产无比惊险,皆笑着送上贺礼后便各自回府。
倒是平日里和福元圆亲近的常兮书等人,由着翡翠悄悄接了进来。
常兮书和福元珠是一道而来的。
福元珠如今是待嫁的身份,本不该离开国公府出门,但太子府的洗三礼不比寻常,三房夫人思量再三,便允了福元珠跟常兮书一齐去太子府庆贺。
“大姐真是魔怔了!”
看着福元圆依旧苍白无甚血色的模样,福元珠忍不住红了红眼,“她怎能对二姐下得去手?幸好二姐福大命大,那日消息传回了府里,元珠和娘都担心极了。”
晋王之案早已传遍京城,就是闺中女眷也有不少听闻了结案的情况,更别提与福元圆有关系的国公府。
福元珠自是为福元圆愤愤不平。
常兮书在常府听的消息亦是不少:“元圆,我们刚在太子府前排队过来时,见到宗人府的官兵把晋王侧妃带走了。”
福元圆摆摆手,她和福元青本就不亲近,说句实话,虽说是同一个府邸的堂姐妹,但两人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福元青对她出手正常,这次她认栽了。
只不过,福元青因为这次的事情定然落不得好。
“自有宗人府处置她。”
这事儿发生在宗人府门前,又有着无数见证人,宗人府就算想包庇,还得掂量清楚。
不欲再提福元青,福元圆转了话题笑道:“元珠,你的嫁妆筹备得怎样了?嫁衣缝制好了吗?”
福元珠倏地红了脸,别过眼去:“二姐莫要打趣元珠了!”
倒是常兮书笑着帮她解了围:“元珠和我哥的亲事定在明年开春,时间还充足着呢。不过呀,前阵子我去元珠屋里玩时,见那嫁衣是做得七七八八了,很是精美漂亮。”
众人嬉笑了一会儿,翡翠挑了帘子进来:“娘娘,楚王妃前来求见呢。”
福元圆点点头:“快请。”
彭月眉进来,见到常兮书和福元珠坐在一旁,眼珠儿一转掩饰住飞快闪过的深色,她笑盈盈道:“出门前还担心着皇嫂的身子情况,而今见皇嫂精神不错,月眉心中可是安心多了。”
福元圆微抬了抬眉,笑着让翡翠上了座。
“有劳楚王妃亲自来看本宫,近日一切可都还好?”
楚王妃彭月眉素来是个周圆的性子,福元圆对她并无太大的恶感,但却也亲近不起来。
四人闲聊了不多会儿,就听彭月眉提起了宫里的事。
“听说慧贵妃这些日子身体不大好,脾气也颇是暴躁,”她若有深意道,“动辄杖责永乐宫的下人,就连太后娘娘也叱责过她两次呢。”
福元圆平静地看着她,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