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
常兮书急急地指着转身跑开的婢女,“你别走,你为什么要买我大我家公子的画?”
裴安和金平对视一眼,不由皱起了眉头,两人走到常兮书身边挡住她。
裴安寻思片刻,开口道:“小兄弟搞错了,我们不是卖画,而是让家人把画拿回去。”
“少骗人!”常兮书抬起头,亮晶晶的双眼饱含愤怒,“我亲眼看到她给了你们钱袋子!你们是在卖画!”
裴安面色一沉,一手搭在常兮书的肩膀上:“小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得掂量清楚了。”
金平嗤地一笑,低头冷冷地看着常兮书:“胡说八道的话,可小心生计不保。”
“你们这是威胁!”常兮书愤怒地拍开裴安的手,后退一步,“我去告诉我家公子!”
裴安和金平见常兮书转身欲跑,一个健步拉住她的后脖子拽住她。
两人推推搡搡将常兮书推到墙边,裴安眯了眯眼:“小兄弟,不是大哥说你。你想想我们兄弟和你公子的关系,他又怎会相信你的信口胡扯?不如就识趣一点,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兄弟也可以对你关照一二。”
金平补充:“没错,如果你真的敢胡乱说话,可别怪我们兄弟对你不客气!”
常兮书气笑了。
就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在大哥面前装模作样,假扮清高!
在她看来,和路边的混混有什么区别?
简直是有辱斯文!
“你们在做什么?”
忽地一声震喝,让三人停住了话,转头看去,是急切奔跑过来的常益德。
他一脸紧张:“裴兄你们在做什么?为何欺负我的小厮?”
“公子,他们拿着刚才你送得飞快,“因为被我发现了,所以在这里威胁我不让我告诉你!”
常益德一脸不可置信。
裴安忙缩缩手,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没有的事,是益德兄这小厮看走眼了,非要冤枉我们兄弟俩。”
他瞅了眼金平,金平连连点头。“我们兄弟俩刚才将画交给家中媳妇,让带回家好生存着。结果益德兄这小厮非说我们是卖画,这可是离间我们兄弟感情,其心可诛!”
“你们胡说!”常兮书滋溜钻出去,跑回常益德身边,“公子,那裴安袖子里还有刚才收的银袋子,小的听说卖了十两银子。不相信的话,可以搜一搜他的袖子。”
常益德蹙眉,低头看妹妹:“不可如此无礼。”
就算裴安不对在先,他们亦不能去搜身,这与礼不符。
裴安和金平却以为常益德相信了他们,顿时刮了常兮书一个眼刀,对着常益德悲愤道:“益德兄,我们兄弟自知资质平平,家境贫寒,配不上与益德兄你称兄道弟,但这小厮满口胡言作践我们两个人,委实是、委实是欺人太甚!”
“对!”金平拱手,“还请益德兄给我们兄弟一个交代。”
裴安和金平两人与常益德相交许久,最是熟悉他的性子。
常益德清高自傲,最见不得以身份欺人之事。
他们联合起来对付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厮,一准能让小厮知道厉害!
两人愤愤不平地看向常益德,期待着,等待着。
哪知常益德却没有如他们想象般怒斥小厮,反而面色森冷起来。
“你们从我这里拿了画作,转手卖给了什么人?”
这话让两人一呆,摇头否认。
“我知道!”常兮书在常益德身后探头出来,“刚才和他们交易的那个奴婢正巧我认识。”
“是谁?”常益德看着妹妹,缓和了语气。
“是碧青郡主的婢女。”
常兮书不时在各种场合见过碧青郡主,对她的婢女自然有些印象。
裴安和金平双双脸上一青,想不到这小厮居然连碧青郡主的婢女都认得,一时不知怎么将谎言兜转回去。
常益德深吸口气:“裴安,金平。我平日里将你们俩当兄弟看待,本以为你们都是好学上进的正直君子。”
“不想今天才知道你们竟然能做出将我的画卖给碧青郡主的事!”
“这便算了,还胆敢欺负冤枉我的妹小厮!”
“我们之间的兄弟情分,到今天为止!”
常益德一甩袖袍,拉起常兮书就走。
裴安和金平一时愣住,面面相觑。
常益德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厮居然连他们说的话都不相信了?
眼见着常益德拉着常兮书走远,金平突然一拍脑袋:“益德兄咋对这个小厮这般特别?”
两人对视一眼,裴安一摸鼻子,露出诡异的笑:“益德兄这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罢?”
“得,想这些有的没的,”金平睨他一眼,“现在该想想怎么平复益德兄的怒气,要是没了他的资助,咱俩日子可不好过了。”
这厢裴安和金平相对发愁,那厢碧青郡主的婢女抱着画匣子匆匆回了长公主府。
碧青郡主将画作展开,细细欣赏了好一会儿,才让婢女好生收起来。
“只有两幅画?”
婢女将画匣子抱起,递给旁边另一位婢女,随后垂首回应:“回郡主,裴安说今日时间匆忙,只能拿到两幅画。另外,另外”
碧青郡主蹙眉:“磕磕巴巴地做什么?有话就直接说!”
婢女吓得双膝一软跪下:“回郡主,今日奴婢去找裴安买画,被常大公子的小厮看见了。”
“什么?”碧青郡主一拍桌子,“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