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兮书存了心思要看看常益德的那两个所谓好友,便由不得常益德拒绝,在他耳边磨了小半日,终于以常益德举手投降同意了告终。
常益德拧不过妹妹,只想着画作赏析那一日,早早去了早早回来,走个过场便是。
过两日就到了去书院的日子。
一大早常兮书乔装打扮了一番,穿上了小厮的服饰,宽松的衣裳再配上刻意涂黄的脸蛋,妥妥就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厮模样。
只除了那双潋滟如水般的眸子,灵动得让人挪不开眼。
“大哥,兮书这身打扮可还行?”
常益德大皱眉头,他平日里漂亮可爱的妹妹变成这个丑样子,看得真让人心疼!
只不过,他长吁口气,这样也好,省得学院里那些登徒子发现这是他那沉鱼落雁的漂亮妹子。
兄妹俩去了书院,裴安眼尖,一打眼就发现了常兮书:“益德兄,今日怎的没带石头出来?”
石头是常益德的小厮,平日里跟着他到书院伺候。
常益德见裴安和金平频频打量常兮书,不悦地站前一步挡住妹妹,咳了一声道:“石头有事,告假一日。”
裴安和金平哦了一声,没有追究常兮书姓甚名何,簇拥着常益德往书院里走。
画作赏析会其实就是将书院里弟子近期的一些优秀画作挂出来让弟子们一同品鉴观赏。
供赏析的画作有二十余幅,皆是通过夫子审阅后的佳作。
其中有三幅出自常益德之手,是常兮书从未见过的作品。
“公子,”常兮书爱画,跟在常益德身后看得仔细,“这三幅画可是公子在书院所作?”
若是在府里画的,她应该有印象才是。
因为喜欢作画,常兮书时常会与常益德切磋画艺,对常益德的作品都有观摩过。
常益德颔首:“兮是的,这三幅画都是课堂上所作。”
常兮书点点头,抬起发黄的小脸,水灵灵的双眸在悬挂的画作上仔细品鉴,嘴角上扬。
“益德兄。”
迎面过来几个公子,笑着拱手恭维,“益德兄这三幅画如行云流水,意境深幽,委实是难得的佳作!”
“哪里哪里,何兄谬赞。”常益德慨笑,“倒是何兄这幅山水远景图,重峦叠嶂,将我大好河山揽入画中,让人敬服。”
常益德记挂着妹妹,对书院弟子的相互恭维便没了往日里的耐心,匆匆聊了数句,就带着常兮书往外走。
“益德兄,”裴安和金平对视一眼,好奇问道,“怎的不多看看?”
“家中还有些事,”常益德拱手,“今日先告辞回去。”
常兮书偷偷撅了嘴,对裴安和金平两人她还没仔细观察呢,难得有机会接触,怎能就这么回去了?
正欲抗议,就听见裴安讨好笑道:“原来如此。益德兄,兄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
“裴兄有话直说,”常益德见裴安面有难色,“有什么需要兄弟相助的?”
裴安嘿嘿一笑:“益德兄的画作让兄弟由衷佩服,想从益德兄这里讨两幅画回去临摹学习,不知可也不可?”
常益德哈哈笑道,“裴兄和金兄在作画上的水平并不亚于我,说这话倒是让兄弟厚颜了。”
“这是心底话!”金平拱手,“若是能从益德兄这学上三分,年底考试定然能取得好成绩。”
“金兄说得有理,还望益德兄慷慨相赠。”
常兮书眯起了眼,这两人一唱一和地要大哥的画,那谄媚的嘴脸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既然裴兄和金兄需要,”常益德回应,“明日我从府里带两幅画过来。”
“当不得这么麻烦,”裴安忙摆摆手,“益德兄前两日在书院不是刚画了两幅新画,就将那两幅画赠予我们兄弟学习可成?”
常益德一时有些犹豫。
送哪两幅画对他来说没有差别,只是心里惦记着赶紧带妹妹回府,便不大乐意还专程去趟课室取画。
常兮书一看便知大哥的想法,因为心中觉得裴安两人索求画作有古怪,就笑着拉了拉常益德的衣袖:“公子的课室在哪儿?不如由小的去一趟取回来?”
常益德低头,看着妹妹殷殷期盼的眼睛,忍不住叹了口气:“咱们一道去取罢。”
取完画作,刚出课室,就有人跑了过来:“益德兄,何院长有事寻你过去。”
常益德眉头一皱。
裴安和金平自认识趣:“益德兄,那我们两人先行别过。”
说罢,拱拱手告辞。
“公子,小的就在课室这里等你。”常兮书推了推常益德,“你快去,莫让院长久等了。”
常益德放心不下,谆谆叮嘱了几句,才跟随来人离开。
待常益德走后,常兮书悄悄跟上裴安和金平。
见裴安和金平往书院后门方向走去,心下更是生疑。
“今日只搞到两幅画,也不知道收不收。”裴安走得飞快,嘴里抱怨。
金平抱着画匣子:“若不是益德兄急着回府,等画作赏析完了后,将他那三幅画要过来怕也能成,真是可惜了。”
“平日里益德兄最爱画作赏析,”裴安摇头叹气,“每每都是最后才走,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邪门!”
“算了,咱们还是快点把这画送出去,”金平安慰道,“没准能得个十两银子!”
常兮书悄然在后面跟着,越听脸色越差。
她就知道,元圆绝对不是那种空口无凭诋毁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