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眉头紧皱,正再迟疑这药酒要不要喝下去时,突然看见灵儿又跑了回来,道:“哥,外面来了好多的红衣人。”
段九遂将药酒放下,问道:“是之前在竹林中我们遇到过的那红衣人吗?”
灵儿点头道:“嗯,就是他们。他们外面了。”
段九觉得奇怪,此时此刻炎上殿的人突然跑一做什么?难道是那孔系长老醒了,特意来的登门道谢的?
令剑仙喝尽了药酒,觉得甚呛,放下碗后,回过头道:“走,让老夫先去看看他们闹腾什么。”
段九也欲起身去一探究竟,但令剑仙给阻止了,道:“小九,你莫动,老夫去看看就回来,一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说罢,令剑仙先推门出去了。灵儿站在原地,望着段九,跑过去道:“哥哥,灵儿还是陪着你吧。”
令剑仙出去果真只一会,便又返回了“辰亭”中,但神色大变,显得疑惑和不安。
段九见令剑仙此脸色,断然不会是孔系醒了,炎上殿来道谢的喜事,而极有可能是“白事”。
果然,令剑仙迟疑的开口说道:“炎上殿那姓孔的被人杀了。”
段九虽已意料之中,但依然颇为震惊,什么行凶?什么人要至孔系于死地?要与炎上殿为敌?如果此事另有他人所为,说不定炎上殿的矛头指向便会从段九身上移开。
当然,结果也有另一种可能,他是对段九雪上加霜的可能。这一点段九未曾想到,他问道:“怎么回事?”
令剑仙望门外瞧了瞧,走到段九身边,低声道:“姓孔的被人用刀捅死了。后山竹林方向逃时,正巧被那两个熬药的弟子看见了,他们往竹林后追……”
令剑仙突然停住不言,似乎有所顾忌一般。段九见此状,已猜出了他要说下去的内容十之八九。苦笑道:“前辈但说无妨。”
令剑仙略显内疚,道:“他们在竹林后发现了你的马车,认定了那姓孔的是被你杀的,只是顾着往山上跑,却不想把马车落下了。”
段九心中暗叹,“果然如此。”
令剑仙继续解释道:“这马车是老夫驾过来时,绑在竹林后面的。老夫实在没想到这会成了别人利用的对象,反而害了你。小九,老夫……”
段九知道令剑仙要道歉,这歉他哪里受得起?这马车本来就是为了救他才不得不驾过来的,会成为别人的把柄也实属意外。
段九道:“前辈无须多言,看来是我段九已经被人监视已久了,此事错不在你,只是不知谁一心想要用尽手段栽赃嫁祸于我。”
令剑仙亦眉头紧皱,捋着长须道:“确实如此,如果按你说的有人想集齐五源本经,只是刚好遇到了你作为替死鬼,但按现在看来,这背后谋划这一切的人,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啊。”
段九只觉苦恼不已,三年来他得罪的仇家确实不在少数,如果要想从这些仇家中揪出幕后凶手来,怕也不容易。甚至有可能这一切,本就不是一个人在谋划的,而是三年来的仇人一起主动出击,杀段九个措手不及。
段九不想因为自己的个人恩怨,遂问道:“炎上殿的做什么?”
令剑仙道:“只是那炎上殿常普英带人过来收内跟柳前辈道个别而已。放心吧,这事情出来了,头上,而且柳前辈德高望重,区区炎上殿还没有再次撒泼的资格。”
段九听罢略感心安,柳望春年事已高做普世济民的事,本已算远离江湖纷争之人,万不可因为他自己有害于他。虽然段九知自己这么想显得太抬高自己了,但心里上总会不自觉的内疚。
令剑仙又往门外看了两眼,回头道:“看,他们已经走了。”
段九起身往门外看,果然看见一队红衣人,陆陆续里走出来,走在这红衣人最前面,已有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正是常普英。
从戌亭那边有两个红衣人抬着一个披着白布的竹架,里面躺着的便是孔系。两人穿插进红衣人群中,离去。
段九开口问道:“这孔系长老是什么时候被人杀的?”
段九不解,今日午时明明两位红衣弟子还为他送药。按照两名弟子的说话,他们每隔两个时辰才会去看望孔系长老一次,此时距离上次送药,应该没有两个时辰。而且即便抛开这个因素,两名弟子或许突发奇想什么的要去看望孔系,正巧发现了他被人杀害,从两名弟子去追人,再会炎上殿报信,炎上殿的人,这中间的时间明显是不够的才对。
令剑仙捋须道:“不知道,不过老夫听闻这常普不远处的村子里,正巧赶了此事过来的。”
不远的村子里?段九疑惑道:“他为何不在炎上殿?”
令剑仙解释道:“这姓孔的药每日需要熬六次,而且都是些不容易得到的附近的无烟村就是一个药材盛产的地方,常普英到那里为孔系找药材吧。柳前辈只管看病开方,很少提供药物,这药物还得病人或他的亲人自己去检。”
“原来如此。”段九叹了口气,原本以为此处有疑点,可以看出点蛛丝马迹,却不想竟合情合理。看来这凶手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既然如此,这证据必然是离案发后越快收集越好。段九遂踏出辰亭道:“我们去戌亭里看看。”
灵儿拉住段九道:“哥哥,小曦姐姐,夏哥哥,柳爷爷说了,你不能跑动。”
段九微笑道:“我没跑,只是走走。胸部伤了而已,又不是腿伤了,没事的。”
灵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