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越喝越亢奋,往往可以喝到很晚。
可喝茶便不同,恰到好处即可,要不然,夜半屡屡涌上来的尿意,太过恼人。
待到天色微微暗,顾准就带着一叠金票银票以及福明大街上二十多家商铺的所有权和地契,在张三李四的陪同下,回了镇北侯府。
马世缘抱着钱袋望着顾准那辆远去的马车,一脸的肉疼:“真是抠啊,平白得了那么多钱,也不买买单!”
吐槽了一句,马世缘也是直接回雍州将军府了。
坐在马车上,顾准目光炯炯,盯着在缓缓吸收月华的传承小背包。
如果没有意外,明天早上,这传承小背包,便可以再打开一次了。
蓄能一天,获得了三把赤德金刀以及控刀术,再多蓄了一天,蓄能两天,会得到什么呢?
顾准不禁是兴奋地搓了搓手。
真是期待啊!
好想现在就打开啊!
可是,得忍住!
作为一个自控能力很强的男人。
顾准当然忍得住。
马车回到了镇北侯府,顾准对着张三李四吩咐道:“你们俩,随便找个板车,把傅云海那厮给送回去!”
“对了,记得给傅云海洗个澡,换身衣裳!”
“人家的老爹那么大方,咱们也不省那点儿水!”
大气的说完,顾准感觉自己现在有了属于自己的钱以后,说话果然大气多了。
“嗯,现在的老爹对自己是还不错,既然自己已经算是富人阶级了,那么以后也该主动看看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助老爹解决一些问题!”
虽然前世是个孤儿,不懂怎么和爹处理好关系,但是最起码知恩图报的道理,顾准还是懂的。
摇头晃脑,顾准就往自己的湖畔小楼去了。
现在,只需要安安静静睡一觉,明天一早,就打开传承背包,摸个奖!
……
……
傅云海被送回了傅府。
傅成宏看着牙齿全部被打掉的儿子,顿时心疼地哭出了声。
“顾准这个心狠手辣的小畜生!怎么能这样对我儿啊!”
傅云海见到亲爹,也是涕泗横流,抱着傅成宏就哭了起来。
父子俩哭了好一阵子之后,傅云海抬头看着傅成宏,恨恨咬牙道:“爹,我要杀了顾准!”
原本被顾准杀孙永壮的画面吓破了胆子,可被顾准非人般对待后,又回到了家见到了父亲,傅云海现在心中却是满心扭曲的仇恨!
他觉得,要把顾准千刀万剐,他才能释放出心中的怨毒!
听到儿子的话,傅成宏却有些迟疑,看到过心狠手辣无底线的顾准,再听闻了镇北侯府可以扩军到一万的事情,他已经打算,就这么忍一时风平浪静!
现在看到儿子这么惨,傅成宏内心又怎么会好过,他也想为儿子报仇!可商人逐利,总是该作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抉择。
正在傅成宏酝酿,该怎么说服儿子解除仇恨的时候,傅贵忽然探进了头来,说道:“老爷,有节度使府送过来的信件!”
“哦?”傅成宏接过了信件。
信件上文字很多,但核心内容只有一条:接下来,尽力配合雍州刺史李景骞的行动。
看到这一句话,傅成宏露出了一抹讶然,随后立刻有了猜测:“难道允许镇北侯府扩军,不是打算给镇北侯升爵,而是打算将镇北侯捧杀孤立?削藩,还是要进行?”
既然商人逐利,那商人自然不能违背了大势!
想到这里,傅成宏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开口道:“云海,起来吧!”
“你放心,爹爹会尽力而为,一定让你有机会,手刃顾准!”
……
……
即便夜已经深了。
河西节度使文祯堰依旧坐在桌案前,挑灯翻阅着书籍。
他在读史。
读各朝各代削藩的历史。
历朝历代,削藩的目的,永远都只有一个,便是加强中央集权。
这些年,大夏皇帝陆陆续续地,已经从分封的王侯手里夺回了政权,军权,甚至是税收的权力也都被收归中央。
现在的王侯们,可以说,除了勋贵的名头和清贵的地位外,是只能够收取封地的田赋,以及豢养朝廷允许数目的私兵。
如此区区权力,在历朝历代来说,王侯们的势力,已经是低到不能再低。
可当今的大夏皇帝,依然不能满足!
削藩的手段其实并不多,最简单粗暴的一种,无疑是编造出封王的过错,直接派出强兵镇压,用强力将一切摧毁。
可这粗暴手段,并不适合大夏国情,用这种手段,只会把大夏自己打烂,然后让北朝趁虚而南下。
至于温和的手段,前朝有一位皇帝,施行的“推恩令”也很是有效,不过百来年之功,便让藩王几乎绝迹!
但是,这时间太久。当今圣上好大喜功,急切想要开疆拓土,名留青史,怎么可能等得及。
这样一来,文祯堰觉得,眼下最好的方法,削藩之策,无疑便是要像文火煮肉一般,不疾不徐,将肉煮得里外透烂。
此番“文火煮肉”,他已经定下了两个可以并行的主要策略,以及五个应急方案。
雍州那边的关键几人应该都已经收到了信件,明天,这些人便要开始执行他的策略了。
而他文祯堰,明日便是要去亲自拜访北地剑宗,让北地剑宗不要插手大夏国事。
一切,当万无一失。
文祯堰缓缓地起身,颇有些感慨地自语: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