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往人的步伐中不难看得出,他们也像是习武多年的江湖人士,云稹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江湖上有谁竟能有此殊荣,默默地向前走去。
“站住!”
云稹听到身后的声音,不禁暗中作起了防范的姿势,艰难地转动脚跟,却见来人是个和他年纪一般的青年,容貌虽也能算的上俊雅,但是上嘴皮处比他多了两道浓黑
的胡须,倒与他的年纪格外不相称。
“你们是谁,为何此时上山?不知道寒山寺发生了变故吗,速速离去,此刻没工夫应酬你等闲人……”
看他年纪轻轻又老气横秋样子,徐慧不禁有些想笑,半掩着面门轻笑道:“相公,我都说了这时候的寒山寺不接待香客,你愣是不相信。瞧……现在可不是白跑一趟……”
云稹错愕地望着徐慧,猛地哦了一声,也做戏叹息道:“是啊!这次白忙活一场,倒是连累了娘子,为夫心中实在有愧,可不知何时才能如愿以偿啊!”
……
到底是不怎么见世面的人,空留两撮胡须有什么用,青年男子见他们两人在应和之间也无纰漏可寻,道:“如若阁下真想要卜卦问前尘后事,不如再多在此间盘桓几日,待家师打理完这里的俗务,自当成了心愿。”
云稹不禁开始犹豫了起来,怎么说这地方都像是龙蛇混杂的场所,他实在不愿意让徐慧跟着他冒险,望着冷漠之后突兀热心肠的青年,顿时不知所措,纠结不下。
“小武,你要带他们去哪里?”
这声音钻入云稹的耳廓时,似乎觉得倍加的熟悉,不由自主地侧身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位头戴斗笠的人,黑色的纱影直盖脸庞,让人实在难以看透他。
那名被称作小武的人,看似好像很怕这人似的,当即下礼道:“二叔,你怎么不去作法事的地方,倒跑到小侄这里清闲,这二人是……”
……
头带斗笠的黑袍人,沉默了半晌,冷哼道:“既然称我作二叔,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我的想法吗?还不过去帮衬你爹,傻站在这里作甚?”
小武闻言,见二叔当着外人的面竟毫不留情地训斥自己,当下心里便有些不敢发作的恼火,踟蹰着脚步并不向前。
“哼!”
那人径自带了云稹和徐慧两人默默地向山下走去,丝毫没顾忌小武的感受,沉闷地走了大约一炷香的路程,云稹终于忍不住问道:
“阁下究竟是何人?我夫妻二人上山只为求个平安,不了这次连师父的面也没见着……”
那人听罢向身后冷眼望了望,便肆无忌惮地开始大笑起来,道:“云稹,你瞒得过小武那孩子,却难逃我这双慧眼啊!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恐怕也只能糊弄小孩子了,还不感谢我救了你们一命?”
……
“你……”
他怎么认识我的,刚才所言又是什么意思,刚才也没什么值得起疑事情,他为何说是救了我们的命,云稹诧异地望着眼前的人,错愕地问道:“云稹驽钝,还请先生赐教。”
“这也难怪!你常年聚于天门,很难知晓世外的事情,咱们还是边走边聊吧……”
云稹见他竟然很欣然地和自己说话,端的没了之前的架子,更觉得不可思议,囫囵地说道:“先生难道不去忙活你们那边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