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知道,这种选拔的事情虽然是内定,但总要走个过场什么的。
她心知,方晓俏是着了方家那些人的道,自然觉得自己身为方家的真正掌家人,还是要为这方晓俏讨些公道的。而且她也觉得方晓俏多少还是能胜任的,至少要比方玉礼要胜任。
“诸位也许觉得蹊跷。这为什么选拔继承人还得去嗑瓜子,去爬树……”方老太见识过场面,忽悠人的话,她是随便嘴一张就来。
“是呀。方女士,您啊,有什么话别藏着掖着说出来呀,你看大家那心思,大家都听着您解释呢。”围观人还陪着笑脸,回了一嘴。
“所谓比赛嗑瓜子。我们云媒堂的媒人,是要从中看到这说和的姑娘的嘴皮子利索不利索。我知道,诸位肯定要说,难道嗑瓜子利索,这皮子嘴就能利索了?可是诸位肯定也都知道,我们周边那些利索嘴的婆娘,哪一个嗑瓜子不厉害的?”
这一时间,那底下人竟然都诧异极了,原本觉得这很荒诞的理由,竟然听出了八分道理。
方晓俏全程是知道的,老姑奶奶完全就是想把这名额直接内定给她,当然他也非常佩服。,到底姜是老的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有人在乖乖听着,还不疑有他地听着。方晓俏简直要为她这位姑奶奶竖起大拇指了,但是她在刚才的那一串话中,竟然也咂摸出几分道理出来。完了,她肯定比不过老姑奶奶的,老姑奶奶好会忽悠人呢。
“方女士,这嗑瓜子你解释了,那爬树呢?”边上人又在看戏一般问着。
方老太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接着道:“这嘴皮子利索也没有用啊,还有那些个婆娘,整天说三道四的,把周围人都得罪光了,这还怎么去说媒呀?是不是。”说着老太太笑得甚是慈祥,这慈祥的笑容直接感染了周边,边上的人竟然纷纷点了点头,忍不住夸着话:“方女士就是方女士,说话就是有道理。”
但是还是有人唱反调,觉得有什么不对,问出来:“这跟爬树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周围人直接一个白眼瞪了过去。
“果真还是傻不开窍,方女士的话还不明白?这爬树是训人反应呢,看那些会爬树小机灵猴子,哪个不是机灵聪明反应快的。”那边上的阿姨一脸鄙夷,直接将那挑事的瞪得缩了缩脑袋掩入人群中。
其实方老太真的不知道有这话,她不过也是在这儿打着马虎眼,不过,想到还是被人听出了这么好的理解方式,她这年纪大了,嘴虽然不够利索,思维不够活跃,但驾不住那边上的听众聪敏不是?
方老太优雅地笑了笑,朝着边上的方晓俏使了一个眼神。
方晓俏明白了,这是叫她学着呢。方晓俏只不过是不想再去麻烦自己的哥哥和未来嫂子,想不到这云媒堂还真的能给她一席之地,虽说这方家已然有破败之势,可方晓俏却暗自下定决心,时代是在进步的,云媒堂也需要与时俱进,尽管现在穷人还是穷人,富人还是富人,门第观念,还是有人心存着的,但是怎么着也比墨守陈规的好吧。云媒堂应该面向大众,而不是仅那几家!
没多久,这比赛就要开始了。
这参赛的有十五、六的,有十三、四的,只有方晓俏最大。
这时候,眼尖的指了指,惊诧道:“哎,那不是方家粮行的方三小姐嘛!”
一说这话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前些日子,方、白、朝家那被搅和的婚事了。
这时,边上一大婶就冷冷道:“这婚结不成了,还不让人寻条活路怎么着?”
原来这大婶不是别人,正是翠朱她娘。
“哎呀,翠朱她娘,你别听我们胡咧咧,这再说,人家可是方家粮行的三小姐,还能受了委屈不成?”
“是啊,所以,别人家的事啊,还是少打听点,是方家的粮食收得多了,你们都吃饱了闲的?”翠朱她娘冷冷损着。
说起来,翠朱也该找个婆家了,先给翠朱介绍好了。
她这还没比赛上呢,都开始当起媒人来了。这么想着,方晓俏更是坚定了信念,一定要堂堂正正地赢。
几个方家姐妹连方晓俏才四个。算是比较清淡了,不过这种活动,拿出那三个小的,明眼人都猜得出来,这是要让方晓俏继承的意思。可是这样的话,云媒堂还值得不值得去信任呢?
这时候,边上人一阵讽刺,这云媒堂怎样关她们什么事?反正说媒轮不到他家去,人家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方玉颜,十四岁,和其妹方玉芸同龄。这是族长家的二儿子,也就是她们家认为吸血蚂蝗的堂二叔家的孩子,和方玉礼算是比较近的亲了。
方怡彩,十五岁,跟她家亲点,她们一个祖父,当时她爹妈去世的时候远远见过一面,都十来年前的事了。虽然论血缘要亲点,可是和她并不亲近。
她们都是来走过场的,所以笑得非常难看,因为这笑都是忍着烦挤出来的笑意。
“这老姑奶奶真亏想得出来的,哪怕是让我们下个棋,绣个花什么的也比在这大眼瞪着小眼磕瓜子强啊。”说话这人是方玉颜。
“算了,就这么走个过场。”方玉芸拉着方玉颜劝着。这人看似个温吞性子。
方怡彩默不作声,这趟来都是父母生拉硬拽的,说要为方家挣个面子,她也是没辙。
她未婚夫都定下了,这会未婚夫家巴巴攀上白家这门亲戚呢。这方玉礼刚嫁入人门上,她未婚夫就想让她家去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