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嗑瓜子,方晓俏是不可能输的,就跟比绣花她们厉害一样,方晓俏知道自己的本事都是练在这些旁门左道上去了。
那些娇娇小姐都是下人帮着用手剥的,哪里像她这般随意的。
不一会就分出高下了。
却听着方玉颜脸色不好道:“真是穷酸人的东西!嘴都磕酸了!”
这方老太听到,脸色一暗,心道:这小姑娘真以为自己家是贵派人家呢,自己点斤两都没数!
这会结果毫无悬念,一炷香还没到呢,方晓俏已经将瓜子盘里都磕光了。
这南瓜子比起别的瓜子更有香气,而且还能驱虫,真是再好不过的食材了。方晓俏磕的特别开心,她悄悄看了边上二人,都连声抱怨呢,只这方怡彩倒是淡定,虽速度不及她,可也是个实打实的做派。
方晓俏不由想着,其实这姑娘沉稳,肯定更适合做云媒堂的继承人。
然而,很明显,对方是在隐藏自己的速度的。可以说她不紧不慢,有条不紊的动作,这让方晓俏很是好奇。
“你不用惊讶,我有未婚夫,他不可能入赘的。”方怡彩知道她在打量自己,颇得耐心的解释一番。
这时候方晓俏才想起来,貌似这位堂妹似乎早就定了人家。她家是标准的娃娃亲,莫家书香门第,方怡彩她娘和莫家夫人是好闺蜜,而这位莫夫人,也是鼎鼎大名的媒人呢。
突地,方晓俏眼神暗了下来,做媒这事竞争对手也有很多的,只是她没深入罢了。上一回说和的亲事非但没让云媒堂的声誉上来,还浓浓地添上一笔污,还好这方玉礼嫁给白宇松那人做小妾了,方家的云媒堂也没有在方玉礼手上,真是太好了。
“承让了。彩儿妹妹。”方晓俏颇不好意思了,没想到这嗑瓜子比赛她还有被人让的,她真的差不多要钻地洞了,太丢人了。
下一局是爬树比赛。
老太太特意让人支了三个架子。
方玉颜一见这仗势,直接吓得直哆嗦:这是考验灵敏度还是考验人胆量的?她爹只说走个过场可没说要人命啊!
这时候,方老太开口:“你们之中有人可以弃权。”
方玉颜二话不说,直接闹腾道:“不玩了,不玩了!”接着就放肆得大哭起来。
边上看着这哭包小姐,不由得嗤笑起来。
方老太扶着额头,真是太烦了,走个过场,你直接说弃权不就完了?你大气点会怎么样?
那三个架子都是梯子,底下用个三脚架子固定起来的,说不清牢固不牢固,不过这其实比爬树要相对容易了。
方老太想着,其实这主意不错,虽然说是她不得已为之,但是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继承人的方法。想不到这个远房家的小姑娘连这么高的地方都敢爬。不过她又一想,释然了,如今都在人家眼睛里是争相嫌弃的地方,想不到她一时的给这姑娘讨公道的心情却阴错阳差地解决了件麻烦事。
虽然她不知道这云媒堂在这个小姑娘手里能翻出来什么花样,可就是这么一点,她就佩服上了这姑娘。逃婚。她竟然为了去见个朋友连自己婚礼都找人敷衍一下。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可,同时,她也是懊恼自己,怎么不早点为这姑娘讨回点公道呢?她还曾嘲讽她是野种,可是直到今天,将人人心目中那个烫手——云媒堂将要交给这姑娘的时候,她竟然突地就安心起来。
她突地一阵头晕,但是她想撑住。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了,可是,她要睁着眼睛将云媒堂交到这个姑娘手上!
方晓俏从刚刚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她还想等一下,她却见边上那个方玉芸就这么幽幽地下来,心里有些毛毛的,她有预感,这个小姑娘绝对不像她面上这么善良,从小她就感觉到了,方玉颜是明着坏,方玉芸却是来暗的,这嫁祸人使坏的主意她这些年肯定要没少出!
果不其然,就在那方玉芸下来的时候,那个方玉芸爬的那个架子突然就要倒了,而且是朝着方怡彩的方向。方怡彩本身还是有些忌惮这高度的,直到她看到这高度下的方玉芸后,她突然发现,原来高并不可怕,怎么能抵过人心的寒凉让人不寒而栗呢?
方晓俏知道,这梯子一下来,连着方怡彩倒霉要瘸不说就连自己也要遭殃!她咬咬牙,突地朝着那边一跳,拉着方怡彩。
“信我。”方晓俏跳到那边的时候,轻声在她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