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俏刚一回头,突然眼前一黑,是谁……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车轱辘和地面石子发出摩擦的声音,那外面还传来马夫驱使马车的声音。
“这个方三小姐,上面怎么安排的?细皮嫩肉的,也不给咱占便宜……”
方晓俏一听,心口一凉,她朝着自己身上望去,发现自己衣衫还是整齐的,这心里的石头方才放下。她朝着四处望去,发现这是辆马车。
她边上似乎还有个人,抬眼过去,那昏迷的人竟然文凯!
这时候,她又担心自己醒来的事情被暴露,于是轻轻用脚够了够文凯。
这群人将她的手脚都用麻绳绑了,还挺紧,不过她和文凯怎么会被绑了呢?偌大的岭安城谁敢动她?这么一想,觉得这事太过蹊跷。她突然想到方玉礼……
果真是她吗?她哥哥待方玉礼也不薄,难道真的是她?
“没想到她后面还有个洋人跟着,还好我留了个心眼,不然那洋人一搅和,事情全乱了!”
“你说的倒轻巧。那洋人是什么人,大使家的公子,这会儿得到临县了,现下临安城慌成一团,这个洋人真是坏事。”
“方家粮行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那当然,有人顶在那边呢。等到方大小姐一嫁过去,这个方三小姐,就好处理了。这方三小姐可值钱,路上可不能怠慢了她。”
原来是方家那群人。到底方家粮行对他们也不错,想不到竟这么算计。不过白宇松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
“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就说,方三小姐和着洋人一起私奔,只要名声坏了,谅白家也不愿意娶这二手货。”
“要是这洋人不认账,方三小姐这辈子都难嫁了。”这人说完,笑得可是夸张。
好毒的计策,可惜她方晓俏也不是吃素的。
“就咱这命啊真苦,看着这如花娇娘,也不能动一手。”
“那是自然,她可是要换一大笔赎金的,要是身上少了哪一块就不值钱了。再者,要是把人家逼急了,直接撞了墙,这不鸡飞蛋打嘛!”
“咱做这事儿要是能全身而退,以后咱就洗手不干了。”
“也是这方三小姐脑子糊涂,她这块大肥肉可不是咱家一个人在盯,那个赖麻猴子早就想整治这方三小姐一顿了。”
“这不咱们俩手快先动了嘛!”说罢,那二人又是一阵痴笑。
方玉礼,方家。我方晓俏在此为誓,一旦我脱了今日之困境,一定搅得你们天翻地覆。方晓俏眼神发狠,心里暗暗较劲。
这时候,文凯似乎也醒了。
他朝着方晓俏默默望过去,眼中甚是关心。
真想不到自己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将文凯也牵连进来,这会儿她心里一阵愧疚。
“我这寻思着,你这二位应该也醒了啊。”那外面赶车地朝着里面道。
“咱先说好,我们只为求财,不互相为难,你们俩既然已经成了我们的阶下囚,这囚犯的待遇,我们就不谈了,等你们那上头的交了赎金,咱也不为难你们。还有这方三小姐,你可真是有一好姐妹啊。连我都看不下去。”那外面人似乎还有些江湖义气的样子。
方晓俏应道:“谢谢二位大哥,我知你们只为求财,想必这一路上也不会亏待我们,我们彼此都不为难吧。话说这婚本身我也不太想结。”方晓俏的话让外面二人一阵迟疑。
良久,外面的接腔道:“回头会将你安置在那小屋里,等到时候我们拿了钱,自然会叫你们家人来接你们。其实我们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您看您这衣服也没乱过是吧,咱的确有那心思,可咱也有江湖规矩,我们也不乱要钱,一人一百个大洋。二位家里都挺殷实,这钱也是能拿得出来的。”
一百大洋。方晓俏不禁冷笑,她哥虽然爱护她,可拿不拿这钱还真不太好说。
“我父母别看他们像是有权的,可是这一百大洋,他们也未必能拿的出来。”文凯皱了皱眉。他稍稍挣扎了一下,发现着绳子扣的虽然紧,但是只要有尖锐物还是能磨下来的。
“好像是有点多,不过你的身价也不应该低呀。要是低于这身价,你在城里面日子也不好过呀。”那外面的说话间好像为他着想一样。
文凯讽刺一笑。
“我是一个方家外人,你们可真把我当回事,回头那方玉礼嫁出去,我可真不值那个价了。”
“那一人个五十个大洋吧,就算把你送到窑子那边,就你这姿色也得值十个大洋呀。”外面的阴阴说着。
窑子……这是威胁上了?
“五十个大洋他倒还说不定愿意花这一花。”方晓俏所有所思,“毕竟,就算嫁给白大帅,他也是不亏的。”方晓俏特地提了白大帅一下,只是为了显示自己还于方家粮行有价值。其实她心里也是有数的,这五十个大洋随便凑一凑都能弄到,但是,外面人怕不信。
“那看来还要少了?”外面人又是一阵迟疑。
“不少了,要多了我哥说不定就会找官家来抓你了,这点钱不痛不痒,他不一定愿意花那心思。”方晓俏冷静地跟着对面分析,实际上她是一厘钱也不想给他们,不过得等到安顿下来,才好制定出逃的计划。虽然这二人并不是特别讨厌,不过把他们抓来,就是已经很过分了。所幸他们没有特别歹毒的意思,走之前他自然会想办法给点好处给他们。但是这仇,她与方家主宅那边肯定是结下了。
她与文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