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正要说话,门上有人轻轻敲了一记。回头一看,司马凌逸站在门前,沈若复与顾清泉都道:“大师兄来了!”神色略有些意外,似乎全然不曾料到司马凌凌会在这时前来。司马凌逸道:“小师弟,你来,我有话要与你说。”韩一鸣站起身来,走出门外,司马凌逸沉吟片刻,道:“小师弟,你随我来。”
二人走出静心院来,司马凌逸与他一同走向后山。翻过山梁,丁五从前居住的小屋已遥遥在望。司马凌逸收住了脚步,道:“小师弟,怎会不是你?”韩一鸣愣了一愣,只见大师兄满面都是疑惑,立时明白过来,大师兄心中,还是疑惑。正要说话,司马凌逸道:“那夜我看到飞到聿喜上的那个身影,不是你么?”韩一鸣微微摇头:“大师兄,我则以为那个身影是你!”
司马凌逸也摇了摇头:“那不是我!我半夜醒来,察觉有人飞上师父那里去。我不曾出来察看。因我深知,半夜去寻我师父,只会是我师父私下里嘱咐过的。那时你白天都在我师父处,我察觉晚间时不时有人飞上去,想着就是你。我师父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你,当然会私下里传你一些不传之秘。我便没有起身出来看,以你的灵力,你要看到我,轻而易举。我师父特意挑了半夜传授你一些不传之秘,定然不希望有人看到或声张。况且这事不是一日两日我知的就有好些几日了。我也不曾声张,连门都不曾出。后来我看掌门传位之日已近,这才问了你一句,却不料这句话,让咱们都误会了这许多时候。”
说起这误会,韩一鸣也是一笑:“大师兄,我以为前去寻找大师伯的是你。我虽不太懂这些,但我也听说师长们只会在传授别的弟子不传之秘时,才会寅夜让弟子前去。不过我却不是察觉的,我是睡到半夜醒来看见的,猜着是大师伯要传大师兄不传之秘,才特意在夜深人静之时召大师兄前去。因此大师兄说看到我了,并问我看到师兄了么?我说我看到了。大师兄与我都是看到了丁师兄,然后大师兄再提起这事来时,也不好多说,我也只当我看到的丁师兄是大师兄。咱们都会错意了。”
司马凌逸道:“这误会实是我不曾细想的缘故了。那时小师弟整日都在我师父身边,便算是我师父有什么要传授与小师弟,时刻多了,不必一定要挑深夜。虽说各派都会在深夜给有灵根的弟子传授不传之秘,但灵山之上,大可不必如此。只是我以为小师弟定然会成为灵山新掌门了,不曾去细想其中的细微之处,以至于有些误会。”韩一鸣笑道:“大师兄不要再提此事了,说起来倒教我不好意思。”
停了一停,司马凌逸道:“小师弟,你可知元慧掌门为何请我同你一起去尘溪山?”韩一鸣笑:“元慧掌门是请大师兄去尘溪山做客的,想来大师兄与晨星大师兄也是多年相交了,特意请大师兄去与晨星师兄叙多年相识情义的。”韩一鸣只不好直说元慧担心大师伯不让自己去尘溪山,特意也邀请了大师兄同去,好让大师伯放心!
司马凌逸摇了摇头:“小师弟,我可不止是去做客,元慧掌门也是特意邀请我的。却不是怕我师父不让小师弟去尘溪山,乃是他专程请我去尘溪山,再请晨星师兄前来劝慰我的。”韩一鸣一愣,随即明白元慧做了那个奇特的梦后,特意请自己的师兄来做司马凌逸的说客,说服司马凌逸。不觉摇头一笑,元慧果真当他自己梦到了将来么?想来他是当了掌门,喜不自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而梦境都与掌门有关了。
不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元慧是真的将此事当做一件大事来做了。对司马凌逸笑道:“大师兄不必再说,我明白了。元慧掌门实在是,实在是有意思。现今丁师兄做了掌门,我很高兴呢!”司马凌逸看了他一阵,道:“小师弟,你果真很高兴么?”
韩一鸣笑道:“不瞒大师兄说,我心中也想入非非过些时候,但我总是害怕。说出来师兄不要笑话我。元慧掌门对我说过我能当上灵山掌门后,我心中惴惴了好些时刻,那些时候,真是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灵山这许多师兄师姐,这许多灵物,都要交在我的肩上,我哪里担当得住?我进入灵山派不过一年,见识过些什么?有什么修为?能担此大任?不过我还是有些心动,师兄不要笑话,一派之长,确实对我极为吸引。但我还是惶惑太多,心中惴惴了许多日。直到今日尘埃落定,我的心才定下来。任是哪一位师兄担任灵山掌门,都只有强过我的,我,我很高兴。”
司马凌逸看了他片刻,忽然道:“小师弟,你,你不难过么?”韩一鸣微微一笑:“我先前确有些失落,现下已好了。”司马凌逸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哦,那咱们回去罢。”韩一鸣笑道:“大师兄先请。”他此时心情轻松,面上也泛上笑来。司马凌逸点了点头,先向来路回去。韩一鸣对着丁五曾经独居的小屋看了一眼,也转身回静心院来。
丁五成为了灵山掌门,疱厨之事便无人料理。韩一鸣听顾清泉说过,一派掌门也须将修行加深加精,并不是他自高身份不能做了。而是他有更多事情须得去做,因而中午那餐饭送上来的时候,顾清泉的眉头都拧成了好大一个疙瘩。
沈若复用筷子在盘中挑了两下,哀叹:“这饭菜,还真是一难呀!这是谁做的?”韩一鸣虽不挑剔,但对了那乏善可陈的饭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