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穿好金阿姨给他拿过来的哟福之后,随即他拽着桌子站起身来,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沓钱来,慢慢的放在她的手心里。
陆繁遥气的面如菜色,即便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却还是压低了声音,“你昨天不是没有钱吗?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梁初冬眼底似乎有一抹坏笑一闪而过,“我只是不肯借钱给你,但我愿意送钱给你。”
陆繁遥从那一沓钱里抽出几张,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怒火,“放心,我会还你的。”
很快梁初冬就拄着拐杖出去了,而陆繁遥先是紧张的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然后才慢慢的将门打开一条缝,偷偷的去看外面的情形。
却见那金阿姨正在客厅里打扫着卫生,手里的吸尘器还“嗡嗡”的作响,而梁初冬却兀自的去了厨房,良久都没有动静。
陆繁遥将自己的高跟鞋紧紧的攥在手里,过了好一会,厨房里便传来了瓷盘碎裂的声音。
然后是另一个碎裂的声音。
那原本在客厅里忙着收拾的金阿姨果然听见了动静,扔下了手里的吸尘器,赶紧跑到厨房里查看。
随即碎瓷的声音再次传来,连陆繁遥也觉得自己真是造孽。
她提着自己的高跟鞋,尽量放轻自己脚上的动作,慢慢的往外面移动。
而此时厨房里传来的金阿姨的惊呼声,“小祖宗,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怎么平白无故的摔起东西来了?”
“别摔了,别摔了,这是太太最喜欢的餐具,好不容易空运过来的,可贵着呢。”
陆繁遥逃出去之后,隔着很远都能听见那摔东西的声音,良久才停止了。
她穿上一直提在手里的鞋子,眼看就快要道晌午了,陆繁遥只感觉自己饿的心里发虚,只找了个参观随便吃了一碗馄饨面。
就在她从餐馆里出来的时候,却见路旁正有一家理发店在做活动。
她原本想随便直接走过去的,但随即一个大学生打扮的女孩子凑了过来,用熟稔的动作往她的手里塞了一张传单。
陆繁遥接过来,却还是耐着心思听她用好听的声音介绍着今天的活动。
她原本就是一个容易被忽悠的人,再加上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自己的长发了,自己又被那优惠的价格给吸引住了,乖乖的进了店。
她被理发师按在椅子上,问她要弄什么样的发型,陆繁遥拿着图册微微的看了一眼,只选了一个不怎么夸张的卷发和颜色。
陆繁遥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乖乖闭着眼睛,任由理发师在她的头上涂抹着药膏。
许是昨晚梦见了欧元,睡得不怎么好,现在躺在柔软的椅子上,听着舒缓你的音乐,她竟然不知不觉间的睡了过去。
她是被理发师给叫醒的,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弄好了是吗?”
穿着白衬衣的理发师满脸愧疚的站在她的身边,好像要说什么,却还是憋回去了,而此时理发店的经理走了过来,看着陆繁遥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哀悼之意。
“非常抱歉,我们新来的理发师有些把握不好,您的头发——”那经理满脸愧疚的说着,“我们不会收您任何费用的,还会额外的赠送给您几套进口的护发产品。”
陆繁遥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的醒了,也不管那经理再说什么,只转过头去,看着镜中的自己。
“啊——啊——”
因为做活动,店里的人很多,但都被她的这一声平地一声吼给吓到了。
理发店的经理见她这样的激动,忙上前安慰着她的情绪,“这位女士,真的很抱歉,我们愿意给您一张贵宾卡,以后我会亲自免费帮你做头发的。”
陆繁遥看着镜中的自己,长长的头发如同一堆枯草,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我后天有很重要的事情。”陆繁遥用手指头拨弄着自己烫坏了的头发,脸色十分的糟糕,“天啊,我完蛋了。”
后天她被学校领导安排给易阑臣献花,要是这幅样子也拍了照片,她就会成为她一辈子的黑历史了。
但陆繁遥唯一觉得高兴的是,理发店果然送了她一堆营养膏,费用给她全免了。
所以等她拎着慢慢的一袋子东西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也不知道你是福还是祸。
因为昨天的一场雨,街道上还湿漉漉的,遍地的梧桐叶还未来得及清扫,踩在脚下软绵绵的。
等陆繁遥回到学校的时候,便去了办公室拿自己的资料,准备去宿舍里接着看。
没想到明明是周末,英文老师也在,不由得笑着跟她打招呼。
杜雪正忙着批改卷子,只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里的红笔一滑,毁了一个学生的大半张卷子。
“陆老师,你——”她笑得都直不起腰来,死死的用手捂着肚子,“你的头发怎么这个德行了,好像被炸开的栗子。”
陆繁遥已经哀莫大于心死了,反倒将自己手里的购物袋扔在了桌子上,哀痛道:“看看这些东西里面你有没有喜欢的尽管拿,反正我这头发也没有必要再用了。”
杜雪随手翻着,一边还不忘调侃道:“你也真是倒霉,为了见易阑臣好不容易去弄个头发,还弄成这个德行。”
陆繁遥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激动的说道:“什么是为了见他,我这头发本来就想弄而已。”
杜雪强忍住心头的笑意,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