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了!绝对是坏事了!
可是出门之前,自己也想不到竟然会碰到郭婉婷啊。
正闷闷的走着路,慕容熙突然说了一句:“那个香囊……是郭姑娘几日前托人送给我的,不过我早就让人还回去了。还有……郭姑娘已经与二弟定亲,下个月就会完婚……”
张问心回头望望,大街上车水马龙,游人如织,那顶软轿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漫不经心的接话道:“与二公子定亲的相府小姐,也是她?哦……我是说……就是她?那……那个香囊怎么又回来了呢?
我明白了,一定是有人故意捣乱。难怪你要把它毁了。弟媳妇儿的东西,你留着肯定不对。这会儿再给她送过去,私相授受,肯定惹来更多闲话,以为你俩有什么事儿呢。”
末了,张问心拍了拍慕容熙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道:“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有我在,肯定给你物色一个更合适的!”
两人默默无语的走回清风居,才一进门,正看到素秋从后院里端了茶过来。张问心正口干舌燥,立刻凑过去从托盘里拿了茶碗,边喝边道:“正好也渴了。素秋你真好,知道我们要回来,把茶都给泡上了。”
素秋端着茶盘一愣,抬头看到二人,竟是又惊又怕,手上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公……公子,少……”
张问心始觉不妙,将茶碗盖好,默默放了回去。
而慕容熙,更是一早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正这时候,前厅的房门突然大开,左右各四个家丁从门内跑出来,分立两旁,在门口拉开阵势。
屋里,当堂摆了两把太师椅,一张方几。慕容延昌及夫人庞氏正襟危坐,身后各有一名丫鬟屏息侍立。
这阵仗,竟是比巡使大人升堂审案还要阴森肃穆。
审案她见过,由于职业的缘故,还常常见到。不过彼时她是捉贼的,不是做贼的,不仅不怕,还有点乐在其中。
可是眼下……
面对宣平侯夫妻,不知为何,竟生出一股做贼似的心虚。
慕容延昌怒目圆睁,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腾腾杀气。
只听他大喝一声:“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慕容家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这侯爷真够小气,都快赶上慕容熙了。
追根究底,不就是几块点心吗?
张问心给自己壮壮胆子,低了低头,三人一起走进屋里。素秋胆小,情知不妙,也帮不上忙,放下茶碗就赶紧退了出去。
素秋一走,慕容延昌与庞氏身后的丫鬟也跟着退下,关严了房门。
慕容延昌一拍桌子,震得茶碗盖子一歪,溅了几滴茶水出来,喝道:“混账!跪下!”
如此小题大做,实在匪夷所思。
张问心懵懵懂懂的就要跪下,慕容熙在她身边拉了一把,止住跪势。
慕容延昌火冒三丈,一指张问心:“放肆!你可知罪!”
张问心头垂得更低,小声说道:“儿媳知错,儿媳……儿媳……儿媳错就错在,实在不晓得错在了哪里。不过这件事,都是儿媳的错,夫君他是……他是不得已才跟儿媳一起的。爹要责罚,就尽管责罚儿媳好了……”
“并非如此。”
慕容熙脸上惯常的笑也收敛了,只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不知爹说的什么事,我不过陪夫人回门一趟,府中上下都是晓得的,并不曾得罪了谁。爹若有事便说事,若无事,还是少寻晦气的好。”
慕容延昌却并不打算说清其中原委,一味的急火攻心,几近失控,又骂一句:“不肖子!你可知那暗阁中,是一颗先帝赐下的夜明珠!金银财物还则罢了,那颗珠子却万万丢不得啊!真是家贼难防!家贼难防……”
暗格?珠子?
张问心听得越发糊涂了。莫非……自己拿开装点心的食盒里竟有个暗格?里面还藏了颗御赐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