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芸嗤笑一声,看着仪丹道:“梳洗之后睡觉了,明日还有许多事情,梳洗之后就睡觉了,还能去哪里?”
闻言仪丹有些不好意思,看来她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宝芸也看了出来,微笑道:“不用这么紧张,自古邪不胜正,况且我们已经知道这么多了,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仪丹羞愧,她是做不到宝芸这样的,知道的越多,她就越害怕。
但宝芸已经这么多事情,仪丹不想再让她担心,鼓起了勇气,露出了笑容道:“多谢小姐开导,奴婢知道了,有小姐在奴婢什么都不怕。”
“奴婢也不怕!”采云也沉声道。
看这两个丫鬟稚嫩的脸庞上满是决心,宝芸的笑容不禁柔和了许多。她想说的是,她是重活了两世,身上又背着血海深仇,所以不得不去面对这些。
可是采云和仪丹真的只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若不是她,她们也不用来面对这些,不用看到这么黑暗的事情。
寻常人家的丫鬟,平日里担心的不过就是伺候不好主子,或者是担心自己的手帕花样绣的不好看,担心到了年纪能不能找到合心意的丈夫。
仪丹的采云却想来是时时都担心她的安危,还要跟着她面对种种的危险,有时候还会遭到池鱼之殃。
想着,她的心头涌上了愧疚,拉着是仪丹和采云的手道:“对不住你们了,若不是我,你们也不用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
虽说人人都不可能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可是在她的身边所承受的担忧,必定是呆在一般姑娘的身边要多的。
听到她这么说,仪丹想也不想就道:“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跟在小姐身边,我们才不用提心吊胆。”
“就是,小姐是奴婢见过最聪慧善良的人,只要有小姐在,奴婢们才是什么都不用担心。要说唯一的担心,那就是担心自己做不好小姐交代的事情。”采云也赶忙道。
听到她们这样说,宝芸的甚是欣慰,同时也更加愧疚。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关心她的人再出什么事。
这一夜,雪又扑簌簌的下了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宝芸就睁开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就起身了。叫来了仪丹,问道:“殷殷有消息了吗?”
仪丹知道宝芸心急,但是昨天晚上才吩咐下去的,才一晚上的时间哪里就会有消息,微笑着对宝芸道:“小姐莫要着急,卫将军留下的人手是顶好的,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那就是还没有消息了。宝芸叹了一口气,人顿时萎靡了三分。但她也知道今天还有许多的事情,她不能不去面对。
“起床,梳妆吧。”她又深吸一口气,道。
今天的京城对宝芸来说来说注定是不平静的,盛雨嫣的案子大理寺要开始审,范成的案子想来盛家也会给杜明压力的。
毕竟这是对她不利的事情,盛家一定不会放过。
而今日的南境却安静了下来,南越发起了两次战争,最后都是惨白收场,至此,南越不敢再轻易有所动作。
这两次战争,南越驻扎在南境边上的大军已经损了五成以上,要是不调兵的话,也难成什么气候。
至于南境的大军,这两次与南境的交锋卫嵘用兵如神,用不到一成的兵力重创南越大军。并且还从军中抓出了许多奸细,这些奸细有南越的,还有一些,是盛家的。
这次对战南越大军陨了一大半,想要再增派兵力南越朝中也会有争议,看来好长一段时间,南境会有宁静了。
最后一次的战争中,卫嵘还找到了郑怀安。郑怀安不是失踪了,是被南越人俘虏了。拷打的奄奄一息,不过好在还有一口气,今天早上已经转危为安了
原本一切都是好消息,但是今日一早,林跃急急忙忙来到了卫嵘的面前,也不等卫嵘问是什么事,出声便道:“将军不好了,方才属下在听外面有人议论,说是县主被盛雨嫣喂了嗜血虫,县主……县主……”
‘县主不在了’这几个字林跃怎么都说不出口。
“什么?”卫嵘原本是坐着,猛的一下弹站起来,冲到了林跃的面前,疾声问道:“是什么人说出来的?”
林跃摇摇头,道:“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但是军中传的都是。”
军中传的都是,他却不知道?卫嵘皱起了眉头,心中乱的一点主意都没有。还是林跃道:“将军可是要先将源头查出来?”
卫嵘紧紧握着拳,他想要不去相信这军中传的到处都是的消息,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要万一是真的呢?
只是这个万一就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将军,京城那边我们没有消息传来,说不定这只是谣传呢?县主和将军最是亲近,有什么消息怎么会将军不知道,反而是那些不相干的人知道了?”林跃劝道。
卫嵘还是有些愣,听着林跃的话他还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宝芸和他最亲近,却没有消息传来,会不会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越想他的心越慌,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在他的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他手足无措,只觉得气血上涌,胸口一热,竟然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林跃大慌,没有想到这个消息对卫嵘的打击这么大,忙扶着卫嵘坐了下来,想转身出去找军医。
卫嵘却摆摆手,道:“我没事,你快去查这个消息最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再让人回京城,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跃有些踌躇,看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