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墨子陵吓了一跳,连忙喊道:“等等,二哥,二哥松手,松手啊!”
他在旁看得清楚,对方之前似乎一直是靠在一棵大树下的,当他们行到跟前时正巧抬了头准备离开,这才不小心撞了上来。
若是没记错,似乎是那位秦家大小姐。
墨子陵虽然不好女色,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若是莫名其妙就被掐断脖子,也实在太可惜了些。
他出言阻止,倒是让墨北辰微微愣了一下。
手上的劲儿松了些,秦淑妍立时仿佛一块被浸了水的抹布一般,整个儿瘫倒在地上。
她拼命捂住自己的脖子,贪婪地狂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微微回过神。
方才那一下,墨北辰的手掌几乎是一块铁箍般,她觉得自己的脖子差点就要断了。
眼中瞬间带了泪,秦淑妍心里又慌张又害怕。
她不过是按照母亲之前交待的行事,想要用发法子先单独与二皇子见上一面,说说话,谈谈心。
私下若是有了情谊,到时候皇上问起,那便万无一失了。
可她怎么也没料到,想要与墨北辰接触竟是这样危险的事,她这还没干什么呢,才走出来就险些被他给掐死了!
这样的人,如此粗暴不堪,将来若真跟他在一处生活,哪日一个不高兴会不会就提剑杀了她?
秦淑妍毕竟还是个闺阁中的大小姐,平日里再怎么聪明,用的地方也不过是内阁争斗。
那讲究的是兵不血刃,是谈笑间将对方打败。
什么时候见过这样毫无预兆就活生生要人性命的。
她捂着脖子,再抬起头时,墨北辰倒是呆了一下:“你不是那个秦家大小姐吗?你在这里做什么?”
秦淑妍越发觉得这人不讲道理,她先恭恭敬敬请了安,这才边咳嗽清嗓子,边微微轻喘着道:“我方才一直靠在树下,此刻准备走了,并不知道二皇子在这里,冲撞了二皇子,请二皇子恕罪。”
“不知道?”墨北辰却不太相信,“我和子陵一直在说话,你也什么都没听见吗?”
这话让秦淑妍微微皱了眉头。
她不过那么一说,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不知道,但现下他穷追不舍,却叫她有口无言。
实话说来,她的确听到了一些,但也不过是什么“边境”,这些压根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之内,因此并没有细细去听。
秦淑妍有些恼怒地捏了帕子,一甩手红了眼眶:“我没听到,我真不知你们在这里,否则……否则我何苦要来被二皇子当作恶人,还险些丢了性命!”
这话倒是不夸张。
方才若是没有睿亲王在旁喊了一嗓子,此刻秦淑妍都要变成死人了。
大梁第一美人若是变成了死人,很多人都是要伤心欲绝的。
不得不说,她生得的确极美,不似蒋梦云那边的小家碧玉,瞧着格外大方,温柔说话是端庄有气质,此刻柔柔弱弱哭起来,便又显得楚楚可怜。
墨子陵有些看不下去,所以说二哥常年征战沙场也不是什么好事。
瞧瞧,这么个大美人显然是在跟他撒娇呢,他还虎着一张脸。
刚要劝两句,墨北辰已经冷了脸哼了一声道:“但愿如此。”
也不管对方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抬脚就走。
墨子陵抬起胳膊想拉没拉住,只好转过身对着秦淑妍劝了两句:“哎呀,二哥他就是这样的,你别介意啊……”
这才又追上了墨北辰的步伐。
身后隐隐还传来抽泣的声音,墨子陵忍不住问:“二哥,您这是干什么?人家一个弱女子,您冲她发什么火?”
“弱女子?”墨北辰微微勾了唇,瞥了一眼睿亲王,“她是弱女子,却不是聋子,藏在树边那么久,咱们说话都到了跟前她说她没听到?若不是看在她毕竟也是父皇亲封郡主的份儿上,本王今日可没那么容易饶过她。”
话虽如此,可万一人家是……
墨子陵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位,会不会是看上你了啊?我听说,有些小姐是会这样的,对你有好感,才会偷偷地在旁瞧着。”
他压低了声音道:“二哥你也太不解风情,贵妃娘娘为了您这事儿可愁死了,对了,前两天我还听母妃说,好像他们有了属意的人选呢。”
墨北辰没在意:“他们属意与我何干?本王的皇妃,自有我自己做主,我倒是觉得,有个人很适合。”
“谁?”墨子陵问。
尚未等墨北辰回答,外头就有人来报,皇上到了。
他们便收了话题。
圣上驾临,祁王殿下也总算是里屋出来了,这一下整个礼亲王府更加热闹。
众人是先一齐请安,接着又安排入座,因正式开宴还要一些时候,礼亲王府特意安排了戏班子。
戏台早早便搭好了,此刻上头“咿咿呀呀”唱得正欢。
梁帝也一扫之前半路的阴郁,拿了戏本点戏。
僖妃打着肚子依偎在他身边,显然还是被方才的事给吓到了,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因怀有身孕,她也不敢往脸上涂太多的脂粉,此刻白着脸蛋,倒是显得比往日里更加可人了些。
蒋梦云远远坐在一旁,明月在她身后立着,也正兴奋地看戏。
这在宫里头可不常见,有时难得主子们让搭了戏台,她一个小宫女也是没机会看的,现下演得这一出虽不知道名字,但打打闹闹的,挺有意思。
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