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众人都知晓的事情,就为了这三位,更准确的说是跪在地上的这两位,前些日子宫里可没少有故事发生。
徐雅成真是忍不了:“蒋姑娘,还有她身边那位一直跟咱们一块儿,那她派谁去杀人?你吗?还是这个……牡丹还是芍药的?”
“她派人?”徐雅成指着不远处的蒋梦云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没说是蒋姑娘自己去的,怎么没说是贵妃娘娘派你去的,怎么没说是皇……”
“皇上”两个字没说完,被梁帝狠狠瞪了一眼。
他连忙扯了嘴笑道:“皇上,这奴才说话实在让人听不下去,满嘴放炮,胡言乱语,审她都不如审条狗!她这没一句实话呀!”
紫儿简直又急又气又害怕,若不是碍于身份碍于地位,她都恨不得拿团泥巴堵住徐雅成的嘴。
这里有他什么事儿?
就他嚷嚷得最大声!
若不是他在这儿胡言乱语,皇上方才说不得都信了她的话了,此刻害得她进退两难,眼看着便要交代在这里。
她“呜呜”哭道:“奴婢没有,奴婢说得都是真的!”
当然不会有人信她的话。
“你呢,你还有什么话说?”
梁帝冷哼了一声,缓缓走上前来,金色的五爪龙纹映入眼帘,芍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前车之鉴在前,此刻她也不敢真的胡编乱造。
想起平日里薛皇后对她的要求,索性半真半假地坦白道:“皇上,奴婢就是来跟着紫儿和蒋姑娘的……”
她不敢抬头,嘴上倒是倒豆子般倒了个干净。
“皇后娘娘早就怀疑蒋姑娘是细作,奴婢便是娘娘特意派在姑娘身边的,娘娘想要看住蒋姑娘,便想让奴婢将其他几宫送去的奴才都赶走,所以奴婢才一直和紫儿她们不合……”
幸好薛皇后已经受伤被送回听雨阁,否则在这里也要被气得吐血。
徐雅成在旁一听,忍不住插话道:“不是因为你偷吃了果子被她发现吗?欸,你不会也心仪祁王殿下吧?”
他悄悄看了墨子祁一眼,想到自家那位姐姐,不由暗自感慨,果然人人都爱祁王。
芍药被他这话说得呆了一下。
不过此时生死攸关,自救才是最重要的。
将这插科打诨的话自动屏蔽,她又道:“奴婢这次就是前来看着紫儿的,结果却发现蒋姑娘鬼鬼祟祟,便跟着进了后院,奴婢怀疑那冰儿根本就是蒋姑娘杀的!她费尽心思来我大梁,就是为了扰乱后宫,她是宁国派来的细作!”
这话就诛心了。
明月一直在蒋梦云身边跟着,主子们说话她不好开口,此刻听到芍药开口,不由上前一步。
“你们怎可以这般胡乱言语,往日里姑娘待你们可不薄,你们做了那么多错事姑娘都不曾罚过,你们不知感恩,死到临头竟还要栽赃陷害!”
她不服道:“你上次偷吃了姑娘的果子,姑娘都没说什么,后来好几回偷偷拿了姑娘的银子说要拿回家,姑娘虽然瞧见,却从不吭声。”
明月气得头顶冒烟,又指着紫儿道:“还有你,动不动就找事儿和芍药争吵,打架将屋子里的花瓶都快摔光了,姑娘可曾罚过你一回?”
几句话问得两个宫女哑口无言。
实在是她说的都是实情,何况这些事儿早也已经闹得满宫皆知,便是想要否认也不能够啊。
芍药被她提到偷拿银子回家的事,一时恼羞成怒,居然瞬间有了胆子:“你这是什么话,姑娘平日里待我们的好我们自然都记在心上,可她再好,若的确是敌国间者,我们也不能就此放任吧!”
越说越来劲,芍药思路一下子就理顺了:“都说大义灭亲,明明已经知道她不是好人,难道就因她对我们好了,便忘本了不成?”
一段话说得慷慨激昂,芍药都忍不住要为自己鼓掌。
就连紫儿也激动起来:“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真是受蒋姑娘指使!”
在对付蒋梦云这件事上,她和芍药倒是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不过她们实在太想落井下石,却忘了即便是给人按罪名也要找准时机才是。
若方才徐雅成还没说话,皇上还愿意相信紫儿的时候芍药开口,也许还真能让蒋梦云去牢里待一阵子,毕竟帝王多疑嘛。
可现在梁帝正生气自己被耍,她就又来这么一出……
简直是欺人太甚!
梁帝远远地点着芍药的脑袋,觉得这些天实在生气太多,肝火太旺烧得胸口,脑袋都有些发晕:“你又胡说八道什么!你方才不还说你是来找蒋姑娘的吗!你们一个说是她派人杀人,一个说就是她杀人,究竟是谁杀了人?”
芍药呆了一下,那头徐雅成又忍不住笑起来:“这丫头说得义正言辞,竟然也没一句真话,什么情况?”
是啊,什么情况!
两个奴才将他这个一国之君当傻子耍,梁帝彻底愤怒了。
他冷笑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才忍着没有直接当众将这两个贱婢打杀:“好,就照你们所说,你——”
他指着紫儿,又指了蒋梦云道:“是受了她的指使,所以才栽赃明冬,嫁祸祁王。你——”
他又指着芍药:“是受了皇后的指使,监视紫儿,又监视蒋姑娘,是吗?”
两人连连点头。
梁帝顿时气得一声冷哼:“好啊,好啊!那你们的意思,冰儿又是谁杀的呢?杀她又是为什么呢?”
颤抖着手指头指着紫儿,梁帝问她:“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