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姥姥把文雪旗推开,弓着背一头撞了过去。文雪旗拿围裙做绳子用,猛一侧身,套上她的脖子,像牵狗一样,把她给拽住了。
那老东西扒着围裙剧烈的咳嗽起来,把辣椒全都喷了出来,一张脸红的跟烧红的锅底一样。
屋里头传来村会计的斥责声,“小点声音,家里有贵客!”
徐姥姥咬牙切齿的看着文雪旗,为了孙女和老徐家的未来,她只得把这个闷亏吃下去。那朝天椒辣的她脖子筋疼,只能一瓢瓢的往里面灌井水。
她哑着嗓子嘱咐徐婷婷,“好孩子,恁搁这里等着,等吴经理喝完酒,再带他去恁家。”说完麻利的跑走了。
她是属鸭子的,肠胃不好控制,一受刺激就想拉肚子。
徐婷婷想要雪旗拦了下来,“你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徐婷婷白了她一眼,抱着文妈妈的胳膊撒娇,“大姑,我好热啊,你不给我饭吃,总得给我个阴凉地歇着吧?”
文妈妈到底还忌惮着徐大舅,不敢跟婷徐婷撕破了面子,就指着老桃树说,“那地挺凉快的,吴经理都是在那里歇着。”
徐婷婷本来挺不高兴的,但是一听是吴禹同休息的地方,瞬间就活跃了起来,她拿了蒲扇摇着,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
“我就坐那里了,谁也别想撵我走。”
看她那副痴汉的样子,假如吴禹同在屋里喝一天的酒,她大概会在桃树下等一天。
文雪旗很乐意看到她这幅样子,这意味着小西屋暂时安全,她可以去后山采早蟠桃做罐头,挣最后一笔钱了。
早蟠桃得青底刚上粉的时候采下来,不然容易坏。
她带了两个袋子过来,一大一小。大的装比较青硬的果子,留着回去做罐头;小的装熟透了的果子,方便带回家吃。
后山的桃树上也有不少毒毛虫,文雪旗带了草帽,和白色尼龙手套,又缝了两个白布套袖保护手臂,这才敢放心的摘桃子。
凉风习习,暗香阵阵,不知名的鸟儿在山间欢快的唱着,蝉声也显得没有那么聒噪。
这上面的果子接受的阳光多,风雨多,所以比底层的要熟的早。文雪旗用镰刀勾着树枝,把上面的枝子给拉下来,方便摘果;等到摘完上面的就去摘另一棵树上面的果子,把下面的全都留了出来。
下一次再来摘果子,下面的正好熟了,省劲还不耽误做东西。
文雪旗乐在其中,虽然干活挺累的,但是感觉活的特别有奔头,因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自己真正想要做的。
做罐头是为了积攒学费和生活费,做个人护肤是为了事业的发展,整治亲人是为了文家不再受人欺负。
人生重活一次,一定要过的比上一世精彩开心。
唯一烦躁的就是吴禹同也重生回来了。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死的,但是他肯定死的挺不甘心的,不然也不会来找她。
上一世,她是他的打手,替他处理了很多棘手的问题,帮他坐稳总裁的位子。
这一次,他肯定是来找她回去,继续帮他在尔虞我诈中厮杀。
文雪旗捏紧拳头,她绝不会遂了他的心意,重演人生的悲剧。
她这样想着,摘起早蟠桃来更卖命,看的身后的吴禹同一脸懵逼。
“你摘个桃子怎么跟打架似的?”
文雪旗惊讶的转过身来,早蟠桃没拿稳掉了下来,在小坡上欢快的翻滚着,被吴禹同伸脚挡住。
他怎么过来了?没发现什么东西吧?
吴禹同弯下腰捡早蟠桃,却只觉得“头有千斤重,脚比半两轻”,力气供不上来,一下子摔了个头拱地。
文雪旗赶忙跑过去,只见他双眼迷蒙,两个脸蛋子通红,一脸泥土的对着她傻笑。
得了!这是喝大了!
文雪旗本来还担心他察觉到这里的神奇之处,对后山进行开发,断了她的财路。看他醉成这个狗样,能安全爬到半山腰已经是个奇迹了,这上面有什么妙处肯定看不出来。
她叼了根甜草棒子,蹲下身来,拍了拍他的脸,跟个小流氓似的,“小子,农村喝酒套路多,赶紧回去吧,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吴禹同却伸出手来想要碰她的脸,文雪旗去打他的手,他悻悻然改变了方向,把她嘴里的甜草棒子拽了下来。
“老婆,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容易早死。”
……
“我死了也不关你什么事。”
吴禹同委屈巴巴的撒娇,“不行,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也死了。”
看样子,她死后吴禹同没人保护,没多久就被人搞死了。能弱鸡成这个渣渣样,也是个人才。
“我好好活着呢,你赶紧走吧,别再来了。”
“不要,”吴禹同很执拗,“我要跟你在一起……”
嘿!你抱了一世的大腿还不够,还想再抱一世?瞧你那点出息!
“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交集。”
文雪旗说罢准备起身,手臂却被吴禹同抓住,他力量大得很,一下子就把文雪旗拽到在地,用手臂紧紧箍住了她。
“老婆,你好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