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爱莲一边抚着丁威上下起伏的胸口,一边咬牙切齿地看着丁小珂。
她没想到丁小珂居然掌握了这么一个了不得的秘密,连她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很清楚,今天是没办法从丁小珂手里抢来镯子了。
镯子的事,只能从长计议。
“所以,爸以后最好不要做出什么逼我的事情。我不懂事,也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明目张胆的威胁!
话落,她微微一笑,转身而出。
脚步坚定沉稳,就好像刚才不曾挨过打一般。
这话语落入丁威耳中,宛如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得十分难受。
行至门口,丁小珂突然转头看了一眼丁巧慧姐弟。
明明眼神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就像平静的池面一般,但是两人却同时感受到一股秋风的肃杀之气。
在这肃杀之气下,平日里不自禁地朝后退了一步,手也不自觉抓上了门框。
丁慧巧也想后退,但是她的骄傲不允许,只能硬着头皮死死地盯着丁小珂,不停地安慰自己。
丁小珂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丁小珂!
“以后,最好别来招惹我。”
冷冷地落下一句警告,丁小珂毫不留情地回了自己房间。
砰——
丁小珂房间的门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被关上。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她终是承受不住,仿佛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光,背靠着门缓缓坐下,将头深深埋进膝盖。
大颗大颗的泪滴从眼眶里争前恐后地流出,她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叫外面的人听见。
她很久没有这样难过了。
她不想这样的。
她想好好在丁家过完这半年。
等高考完,她就带着爷爷离开,用自己的钱给他提供最好的医护环境,住最好的医院,看最好的医生。
爷爷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不过家和万事兴。
要是让爷爷知道自己养大的儿子被一个恶毒女人蛊惑,竟然狠心不顾他的安危,逼迫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该有多难过,多寒心啊!
一想到爷爷操劳了大半辈子,老了病了还要为她操心,还要被亲人辜负,她就疼痛到不能呼吸。
小时候,她和爷爷住在乡下老家。
那是她最快乐、最自由的时光。
爷爷明明是一个大男人,还是个传统的大男子主义者,前半辈子一直是奶奶伺候着过来的,却给她扎得一手好辫子,每天把她打扮得整整齐齐,干净大方,生怕别人看出她是个没妈的孩子。
她调皮机灵,经常带着女孩子和学校的男孩子们打架闹事,是个有名的“女霸王”,偏偏她成绩又好,还是个女孩子,老师们都偏疼她,只是不轻不重地责怪几句,还帮她瞒着家里人。
出去玩了一身泥回来,爷爷会气得拎起扫帚揍她一顿,指着她的鼻子骂,“一个女孩子玩成这副鬼样子,看看将来有哪户好人家要你?”
他怕她太调皮了,没个女孩子的正经样子,将来嫁不到好人家,受人欺负。
爷爷知道有继母在,丁威难对她上心。
他是村里有名的文化人,一手楷书写的出神入化,逢年过节,总有乡亲上门求爷爷写春联,爷爷都乐呵呵的答应,从不收费。
“有了好人缘,以后办事也不用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