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宫廷破败,董卓安置了陛下刘协,以及宫内一众人便安身在了长安城内最大的宅邸之中。
这日,董卓刚又得了长安皇陵的“横财”,正暗自高兴,李儒急匆匆而来。
不知怎的,董卓感到有些心腹,一脚踹飞了床上不知道叫红儿,还是花儿的女子,以与体型不符的速度穿好了衣物,穿着别扭的鞋子快步来到前面的大厅。
“文优啊!”
“下官拜见丞相!”李儒低头赞拜,恰好瞧见了董卓脚上左右相反的鞋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董卓看不到李儒的神色,但觉得脚上有些不太舒服,忍不住扭了扭,然后一屁股坐到比他身子还要宽大的椅子上,说道:“文优不必多礼。”
顿了顿,又道:“此来可是有何要事?”
李儒起身,拱手道:“启禀丞相,下官为关东各路诸侯而来。”
“文优有何良策?”董卓大喜。
李儒道:“丞相迁都长安,上应天心,下体黎民。然而关东各路诸侯却是不会因此感激丞相,他们只会恼怒。”
董卓砸吧了两下肥嘴,恨声道:“没错,这些乱臣贼子,一点儿都不体谅咱家。要知道,咱家可是上天派人拯救大汉朝的,竟敢公然反对咱家,反对上天的旨意。”
李儒听着这忽悠人的话,面色丝毫不变,嗯,因为这话就是李儒教的。
“丞相所言极是。”
脸皮厚厚的奉承了一句,李儒才话音一转道:“关东各路诸侯看似因大义而兴兵,然而实则被大义裹挟,想要借此挣一份名声罢了。”
“及至今日虽然未散,但人心早已离散,只要丞相愿意丢出一二诱饵,想来所谓的联盟不日即散,而且,到时候必然是互相仇视,无暇再顾及丞相,顾及长安。”
“文二遍,意思却大不相同,董卓面上更是布满了喜色。
李儒面上淡淡一笑,不急不缓的说道:“既然他们是因利益聚集而来,那丞相何不以利诱之?”
“说人话!”董卓不满道。
李儒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他本是希望稍加提点后,董卓能自己想明白。不过李儒对此也早有所料,心绪只是稍有波动。
“下官建议丞相下令敕封袁绍为冀州牧,曹操为陈留太守,袁术为扬州牧,还有——”
李儒眼底闪过一道精芒,语气变得郑重:“敕封辽侯为幽州牧、征北将军!”
“什么?”
董卓不爽道:“他们这些混账东西反抗咱家,让咱家都不得不迁都,还要给他们封官?不行不行!尤其是曹操这个杂碎,咱家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怎么可能还给他封官?绝对不行!”
“还有,别人也就算了,公孙度那家伙本就声名卓著,辽东军又战力颇高,若是让他坐大,再反过来找咱家的麻烦,岂不是自讨苦吃。”
李儒对董卓没有自大的认为西凉军已经无敌于天下,感到满意。点点头,解释道:“曹操不过阉宦之后,手下人马更是在之前为奉先所破,剩下寥寥千把人。丞相觉得要是张邈得知曹操被封为陈留太守,还会不会坐视曹操在陈留招兵买马?”
董卓似有所悟,道:“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没错?”
“那公孙度也是在这样?”董卓问了句,眉头一皱,摇了摇头,道,“公孙度可是匹饿狼,恐怕其他人根本无力阻拦。”
李儒不禁觉得满意,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公孙度虽强,但偏安一隅,又如何是幽州公孙瓒等人的对手。”
“况且,就算公孙度能顺利拿下幽州,左近的袁绍难道会不担心?正所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待冀幽二州战起,丞相便可坐收渔人之利。”
“哈哈哈!”
董卓大笑道:“文优果然大才,竟能想出如此毒计。好好好!”
被说成是毒计,李儒没有半分不好意思,面色十分平淡:“只要能对丞相有利,无所谓毒计还是妙计。”
“咱家果然没有看错人,文优便是咱家的子房,文王的太公。”
董卓的野心彻底暴露了出来,丝毫不在意李儒还在面前,在他看来,这是自己人,妥妥的、完完全全的自己人。
“丞相谬赞了!”
随即,董卓入宫,让刘协下令敕封公孙度为幽州牧、征北将军,袁绍为冀州牧,曹操为陈留太守,袁术为扬州牧。
再看洛阳联军大营,曹操兵败而归,与袁绍等人彻底翻了脸,然后就带着千余残兵败将离了大营,回转酸枣。袁绍等人其时心甚不悦,但最后都什么都没说,依旧聚集在一起饮酒作乐,直到圣旨到来,才……
“启禀盟主,我主日前曾传讯言‘鲜卑大举进攻辽东’,徐某本还犹豫是否回转支援,如今朝廷封赏既至,徐某当速速回禀我主,还请盟主见谅。”
徐荣说完,不待袁绍应话,就转身离去。
袁绍面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连被敕封为冀州牧的喜悦也都消散了大半。然而,接着东莱太守张纮也效仿徐荣道了声“有黄巾余孽攻伐东莱”,便径直离去。
这时,北海孔融大抵也是看出了联盟将散的事实,叹息一声,同样请辞离去。不同的是,因为孔融天下闻名之士,袁绍虽觉不满,但仍是同意了下来。
接着袁术也喜滋滋提出告辞,准备前去上任。同为自家人,袁绍又因得了盟主之位,心中对袁术多有愧疚,也就无意为难,径直同意了下来。
袁绍则仍未离去,因为他觉得公孙